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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没这么困,困得意识浸在一汪水里,如何也拔不出来。
第二天他被其他人摇醒,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沾了一身的血,自脸颊流到半边肩膀,过了一夜已经微微干涸,黏稠地糊在身上。
他看下属们面色惊骇,知晓生变,只见地上血迹蜿蜒,顺着血流来的地方,他走到了一间屋前。他和另一个人轮流守夜,另一个同僚则单独在一间屋中,等打开门时,更浓重的血腥气已经扑面而来。
那个断金司的尸体仰面而躺,已经被不知什么东西咬成几段,伤口狰狞外翻,五脏六腑皆空了,敞着一副烂肉在那儿。血肉模糊的面上,依稀可分辨惊怖的神情。
顺着血迹另一头找去,却在公孙屏的周围断了踪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说到此处,奉仞心中一冷,难怪自他们进来,便有股血腥气一直没有散去。他蹲下身,盯着公孙屏问:“手段如此凶恶残忍,不可能一点声响没有。你们半夜其他人有没有听到什么了?”
公孙屏咬牙道:“我当时也那样问。大家虽情绪紧张,但都是见过世面的好手,真有动静绝不可能听不到,但偏偏所有人都未曾听到。除非……不是人做的!”
见死了人,公孙屏知道此地恐怕大有古怪,当机道:“今夜都不要睡,轩六,你身手最好,今夜你单独一间,我照旧守夜,其余人按照先前一样。”
地下不知时间流逝、昼夜更替,他们只能模糊地推测时间变化。第二夜按照公孙屏的安排,大家各自守在屋中,公孙屏则靠墙假寐,舌下含着醒神丹。
然而这一夜又如同上一夜,他守到半夜便觉得意识昏沉,怎么也挨不住困意。那冰凉的感觉又再次从手背上漫过,公孙屏心中一惊,立刻悄悄咬破醒神丹保持清醒。
那滑腻腻的感觉在身前拂过,过了一会,这动静又消失了。
公孙屏心如鼓擂,只因他未曾听到任何人走路的声息,那简直像有条蟒蛇从他身上爬过。等了片刻没有动静,他悄悄将双眼撕开一道缝隙,楼内无光,幽幽冷暗,他眼珠微微抬高,就看到一张纸糊似的脸贴在自己的鼻前。
那张脸极为奇怪可怖,似人非人,头发直垂于地,眼睛黑多白少,皮肤湿软,一点毛孔都没有,牙齿奇长,正衔着一节断指,一动不动和他对上视线。
它好似觉得公孙屏在眼皮底下转动的眼珠有趣,咯咯笑起来。
公孙屏寒毛倒立,袖中匕首立刻挥出,几缕极长的头发挂断在刀锋上,等他彻底睁开眼跳起,那东西转息又不见了踪影,殿中本就昏暗,那东西遁入阴影,只留下一地新鲜的血迹。
他冲入轩六的屋中,果然又看到一副死状一模一样的尸体。
公孙屏唤醒手下,众人听他所说都极为惊惧,只得再度查探线索。公孙屏回到原地,当时挥刀刺去,没击中那怪物,只削断了一把头发,滑滑凉凉地落到地上,好像蛇皮一般。
那东西每夜杀完人,都会从他身上经过,冰凉的触觉,多半就是它的头发。
浓红的鲜血缓缓流动,蔓延成河,再一次沾污公孙屏的靴。
奉仞和解碧天对视一眼,又各自不动声色地分开。掏心吃肝,唯有厉鬼可以解释,若是人为,又怎么做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即便如此,能将素来勇猛的公孙屏逼成这样,恐怕还有不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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