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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成熟,猝然发兵,攻打我朝北境……”
那场战火在北地燃了两年,愈燃愈烈,直至昌和九年,先帝虽对宁王府兵权多有忌惮,还是不得不在朝中百官再三请命之下,派今上领兵出征。
席上这些北地将领都在其中。
还有更多本该也在这席上的,早已埋骨边地,化为一抔黄土。
在此地说起当年之事,那些旧年一同在此开怀畅饮的笑脸,与他们遗骸被送回营中的惨状交相浮现。
仿佛这一汪静水当真可以下通黄泉,引来那些不屈亦不甘的忠魂。
裕王静静看着席间渐渐浓烈的灼灼悲愤之色,接着道:“当年战事一起,先帝便下旨废妃,以平朝野之愤,但终究念着情分,只将睦贵妃母子送去寺中软禁,然不多日,就传出母子俱亡的消息。
“当年人人皆道是先帝使人暗中做的处置,但实不知,是先帝放不下睦贵妃,悄悄将这母子转送回宫,养在了深宫冷苑之中。也不知先帝这份深情持续了多久,总之渐渐也就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了。但北周余孽在亡国之后,向我朝寻仇之心一直未绝。
“直到昌和十八年,经北周余孽百般筹谋,成功将多人安插进先帝朝皇城探事司中,其中便有内廷女官梅知雪,还有当年的新科状元,庄和初。
“在先帝要赐婚庄和初时,他们便想方设法促成这二人结亲,不为其他,只为利用一场从宫中出嫁的婚事,将那久居深宫冷苑的北周遗后送出宫去,而后将之摇身一变,以寻找逃婚妹妹下落的兄长梅重九的身份,出现在皇城中。
“之后,便是借着庄和初的庇护,在皇城中堂而皇之抛头露面,联络更多北周余孽。”
裕王在一片如浪的惊愕间徐徐道罢,转向御座上那面色晦暗不明的人道:“自然,先帝赐婚他二人,也有先帝的一番用心。这婚事,先帝原就是安排让梅知雪半途出逃,而后借故迁怒庄和初,让庄和初以心灰意冷的姿态搏得皇兄信任,投入宁王府。
“如今看来,当年宁王府的一举一动,想必都由这位先帝朝皇城探事司的要员送到了先帝面前,当年宁王府受的诸般委屈,皇兄也委实应该与他好好算一算。”
裕王一叹,又道:“臣弟将庄和初收在身边,原也是想查个清楚,再向皇兄陈奏。然实在想不到,北周余孽贼心不死,凭着多年教导之便,竟与皇后勾结成奸,挑唆大皇子弑父谋逆。若不是天佑大雍,今日令这些逆贼罪行败露,后果真不堪设想。
“还有一事,臣弟听闻,大皇子前夜于府中宴请了一群官员。原以为是大皇子闷不住,贪玩罢了,现在想来,那些人可都算得上是在朝堂中唯大皇子马首是瞻的,这些人也都要好好清查,彻底审问一番,万不可再留后患了。”
话听到此处,席间已没了悲愤,也没了错愕,只有一个个悚然心惊。
边地军中不比皇城朝堂云谲波诡,但这些北地将领一个个随着宁王府沉浮至今,便是榆木脑袋,也能对这些朝堂谋算开出几窍了。
眼下境况,且不论大皇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北周余孽又是怎么一回事,只要大皇子今日栽在这里,有清剿逆党及北周余孽的名头在,牵连之众,定一发不可收拾。
皇城中必是一片腥风血雨,之后,朝堂里就再听不见一丝和裕王相左的声音了。
御座之下尽是唯裕王马首是瞻的人,那这座上之人被取而代,也在朝夕之间了。
裕王正在篡位。
正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晃晃,堂堂正正,大义凛然地篡位。
偏他们一言也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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