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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的话音顿时少了一重好气,“不是你将这倒霉差事托付给她的吗?”
这差事有多倒霉,千钟觉不出,但她能清楚觉得出,要使这么多人一起为着一桩开罪裕王的事守口如瓶,有多么不易,又有多么冒险。
定不是只使些计策就能办到的。
千钟实在惊讶,“姜姑姑在那里头有这么大的面子呀?”
梅重九浅浅苦笑,摇摇头,“姜管家此前也不曾与秋月春风楼有过来往。”
那夜姜浓与他说去这地方时,他也是这般惊讶的。
姜浓却道:“我在那里说不上什么话,但先生可以。”
“我?”梅重九那时只当她指的是自己红极皇城的名头,不由得凄然笑笑,“姜管家可能不大清楚,优伶一行,最是拜高踩低,只有锦上添花,从无雪中送炭。”
“从无吗?”姜浓提醒他,“梅先生与人送的那许多,自己却忘了吗?”
梅重九当真想不起。
姜浓却如数家珍般一一与他道出,他在广泰楼那些日子里,无论是早年籍籍无名时,还是后来声名大噪时,如何无数次明里暗里帮衬受人为难的乐妓、舞姬之类陪侍酒宴的女子。
未等姜浓数说完,梅重九已摇摇头道:“只是遇上了,见不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雪中送炭。”
“那么多双康健的眼睛都视若无睹,先生看不见,却能见不惯,足见先生皓月之心。”姜浓劝他道,“先生信我,在寒夜里待久的人,最惜这一线月光。”
那时梅重九肯照她的话办,只是怕耽搁久了要牵累她,心中对她这些话还是不信的,是以乔装去到秋月春风楼附近,梅重九便说自己前去试试,让姜浓先行离去。
姜浓当真没与他同去。
他也当真如姜浓所言,只亮出面貌,道出想借地栖身之意,那里头也不多问什么,就欣然将他安顿下了。
梅重九直到现在将这些说与他们听时,还是不大明白,“总之,就是这样。”
千钟却是再明白不过,“您这是常日好事做得多,积善积福,善心得善报!”
庄和初听得明白这其中因果,眉心皱痕却愈发深了几分。
以梅重九的性情,这么多人正冒死为他遮掩着,若不是有万分紧要的事,他定不会冒险出来这一趟。
“你究竟何事寻我?”庄和初再一次问回这至关重要的事上。
梅重九也不再多叙其他,一句便将话说到最直白处,“我听闻,昨夜大皇子在府中办了场诗会,邀了许多官员,她们说起的那几个,我听着,都是常日同裕王势不两立的。”
在何处听闻的,不言自明,庄和初问:“他请了秋月春风楼的人陪宴?”
“没有。但这一行里的人对宴席的消息都很灵通,哪怕是没有对外声张的,许多门路上多少也能知道些。”
这种事上,庄和初最是精擅,梅重九点到即止,不多赘言,接着道:“皇子与臣子如此私下往来,乃天家大忌,大皇子不会不懂。偏在他将要受封前犯这忌讳,若不是你的什么馊主意,就定有古怪。我正想着如何与你知会一声,听说裕王府郡主和庄统领来了太平观,就过来碰碰运气了。”
好在运气不错,秋月春风楼的人送他来到观中,他问起庄和初所在,观中人先悄悄知会了三青,他与三青认出彼此,就由三青做了安排。
千钟不大明白皇子与臣子的那些门道,却有一点清楚得很——如今不管庄和初的主意是香是馊,大皇子都断不会再听他的。
诗会这事,定不是庄和初的主意。
千钟不由得朝庄和初望去,就见那副自打进门就一直锁着的眉头不知何时松开了。
不是因为放心而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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