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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上任交接时发现梅重九籍册上还有些不尽不详之处,顾念梅重九双目不便,特登门前来问询。
银柳将他们迎进厅堂奉了茶,转头去内院请人,才发现那紧闭了一夜的房门内竟然空无一人,着人在府中寻了一圈,也没见半分踪影。
她确实不知梅重九去了哪,但寻了一圈之后,也大约想通人是何时不见的了。
昨日庄和初用早饭时,闲谈间应下要为梅宅送些过上元节的东西,到了日近黄昏,姜浓便带着几个庄府家丁来,将那些东西直送进了梅重九院里,当着梅重九的面一一交代给她。
而后,姜浓便说庄和初那边还有些话带给梅重九说,将一应随行而来的庄府家丁们支到院里,有的守房门,有的守院门,单独与梅重九在屋里说了会儿话。
银柳与梅宅里当差的人都退至院外,在院门外候了一阵,一直没得什么吩咐。
姜浓带着一众庄府家丁出来时,才将她唤至一旁,与她说,翌日是梅重九亡母冥诞,但梅重九不欲声张,只想静思追忆,让他们谨记莫去搅扰。
银柳一一应下,姜浓便带人匆匆走了。
那时暮色四合,又因院子一直由庄府家丁守着,尚未来得及在院中掌灯,恰到好处的一片昏暗间,一众衣着相同、身形相当的家丁都守着礼数垂目颔首而行,乍看之下与来时毫无差别,银柳压根没想过那其中能有什么蹊跷。
如今对着空荡荡的内院想来,梅重九该就是那时与一位守房门的家丁悄悄换了衣裳,又摘了蒙眼的带子,混在其中,随着姜浓一同走出了内院,走出了梅宅。
庄府里不乏功夫精到的家丁,那与梅重九换了衣的人,该是趁着夜半悄然溜了出去。
连猫也一并带走了。
这样胆大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偷天换日之事,又心细到掐算好天光与灯火交接的一时半刻,说服梅重九听从安排,甚至连猫都一并安排得滴水不漏,一看便是庄府的手笔。
但这些事,与这位来者不善的京兆府司法参军一个字也说不着。
银柳恭顺地焦灼着,“多亏姚参军上门,否则,宅中到这会儿也没有觉察。梅先生目不能视,许是误走出门去——”
“荒谬!”新官上任原就揣着三把火,何况是这样让人搓火的事,“他是瞎子,你们也是瞎子吗?一个大活人,从这么多人的宅子里走出去,无一人看到,当本官可欺不成?”
银柳一时语塞,暗自苦笑。
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那饱含火气的话音忽地一寒,“本官目下怀疑,他是风闻庄和初之罪行,怕有牵连,畏罪而逃了。”
庄府虽一直没递什么话来,但那边出的动静实在不小,梅宅的确在昨夜就已风闻。
“姚参军明鉴,”银柳掂量着又掏出几分急切,“梅先生双目不便,常日起居尚离不得人照料,自住来梅宅,几乎足不出户,无论庄府有何风波,必都与梅先生不相干。现下梅先生不知所踪,小人比您更着急。您来得正好,小人现下就报官,还请京兆府速速寻人!”
“既是要寻人,那本官便依章程办事了。”话虽说的气势十足,但梅宅所在,四邻尽是权贵门户,他在街面上远没有谢宗云多年积下的脸面,不便在此闹开太大动静,却也无论如何都要对裕王的差事有个交代,“你,随本官去京兆府走一趟。”
“是,小人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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