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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县主不宜在外久留,我就陪您早去早回吧。”
一听银柳要同去,千钟连连摇头,忙说使不得。
“从前梅氏逃婚,在皇城里都是传遍的,现下大人要跟梅氏把这耽误了十年的婚仪补全,皇城里肯定人人都好奇得很,全都盯着看呢。要是让旁人瞧见梅氏在成亲前去个叫花子的坟头上祭拜,铁定要嚼出好些是非来。我换上这衣裳,悄悄去一趟,表了心意就行了。”
这番顾虑确实在理,但探事九监中人的路子之多,悄悄陪她来去一趟,对银柳也不是难事。
银柳正要再劝一劝,又听她开口。
“祭拜的东西也不劳姑姑准备,只是还有一桩……”千钟巴巴望着银柳,央道,“我兄长那里,也求姑姑帮我瞒着,可别让他知道我出了家门。我已认了自己是梅家的女儿,还要再去祭拜从前的爹,让兄长知道,怕他要不高兴了。”
梅重九会不会介意这个,银柳不知道,但她知道,这里里外外的事千钟都已打算得这么周到,便是铁了心非要自己去不可了。
“那……县主一定早去早回。”
“一定!”
什么时候回来,千钟心里没底,但她的确起了个大早,换上那一副叫花子的行头,又去外面园子里薅了几根细长柔韧的枯草,拧成一股草绳,把头发乱蓬蓬地拢上,还不忘把些碎枝枯叶揉进头发间。
这些日子又是用药,又是补养,从前手脚上那些伤处已快要好全了,连疤痕都淡下不少,脸上也白净得没了忍饥受冻的模样,只得搓了些灰土上去遮掩。
那身破烂衣裳也被浆洗得过分干净了,千钟又就地反复打了几个滚,蹭得有些河里上冻后就不曾过水的样子了,才算作罢。
如此一番折腾罢,被银柳从宅院小侧门悄悄送出去时,天还没大亮呢。
不知是变天,还是舒坦日子过久了,一身皮肉娇气起来,已比从前多裹了那件旧棉袍,一阵风掠过,还是冷得一个激灵,瑟瑟地缩紧了身子。
梅宅所在的这片尽是富贵宅邸,这一大早,街巷间还不见有什么人影,再往外走一走,才能见着那些摸黑起个大早为生计奔忙的人。
这些人在这会儿还顾得上说一说的,必定是能影响他们讨生活的要紧话,这些话里多半不会掺假。
千钟一面小心地避着盘踞在各地盘上的叫花子们,一面仔细收敛着街面上各处不时被寒风送来的散碎言语,没多一会儿,果真拼凑出一个要紧的消息。
走街串巷的小贩要避着些城西的如意巷,因为昨夜裕王府的人在那翻出了一宗人命官司。
千钟忙抄了最近的道,一路摸去城西,在临近如意巷处,蹑手蹑脚凑到个早点摊子扎堆儿的街口,寻了个不起眼的墙角窝下来。
支着耳朵一听,听见的便是这桩事。
“……就是广泰楼的那些人啊,十一口,一个不少,捞出来时候那都烧得黑乎乎的全是骨头架子了,就跟这筷子似的!”
说话的人一手抓着个饼,一手扬了扬那副刚从面汤里抽出来旧得发黑的老木头筷子,惹得一摊子人连连啧声。
“造孽啊——可怎么就把裕王他老人家惊动来了?”有人问。
“说那藏人的,是裕王府侍卫长的姘头,京兆府谢参军破的案,不敢自己拿主意,特意请了裕王来处置,把裕王给气得啊……连夜全都押到京兆府去了,那动静闹的,这条街上的土地爷怕都吓得连夜挪窝了!”
那人嘴里嚼着饼,说得唾沫横飞。
有人奇道:“裕王家侍卫的姘头?藏那广泰楼的死人干啥?”
“那谁能知道……”
千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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