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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人:“不必疑虑, 大约是定国公兄妹招了天子忌惮,陛下不愿令其独掌皇城司, 才以我制衡。”
“这是好事, 天子既肯用我,至少说明……咳咳,对孙氏并无歹意。”
寒汀希望是这样,但他每晚闭眼,都会想起女帝对他说的那番话。这些时日,他阳奉阴违,以天子的精明,不可能察觉不出, 想起那句“是忠于一人还是保孙氏满门”,实在叫人心口发凉。
寒汀曾试图提醒孙彦,可话到嘴边,总被自己咽回。
该如何告知自家侯爷,天子对他杀意深重,也许早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然暗布杀局?
或者,就算告知孙彦又如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身为降臣,苟活至今已是侥幸,他们能如何应对天子引而不发的雷霆手段?
乞饶哀求?
抑或置全族安危于不顾,干脆反了?
看看三陇石氏的下场,还不够引以为鉴?
孙氏可没有一个崔十四郎,以一己功勋扭转全族死局。
挣扎许久,寒汀最终未发一语,默认了孙彦的说法。
北境大捷的消息如一粒石子,投进京城这池死水,激出各方或多或少的真实反应。
始作俑者的大魏女帝却好似没事人一般,除了盯紧驻防,以备铁勒反扑,便是出没伤兵营,为负伤将士挨个诊治。期间不忘自掏腰包,临时采购了一批牛羊,专门给伤员做病号饭。
成群的牛羊进了军营,负责做饭的火头军兴奋了。
这么好的食材,可不能浪费了。
当即宰了十来头,熬成乳白鲜香的羊汤,就着蒸饼人手一碗。
秦萧掀帘入帐时,崔芜正用午食。她虽贵为天子,吃食与寻常兵将无异,不过一碗羊汤、两张胡饼,外加一个盐腌的鸡子。
东西简单,崔芜吃得却香。她把胡饼掰成豆粒大小的碎丁,丢羊汤里泡得软烂,再连汤带饼一起扒拉嘴里,稀里呼噜,吃得酣畅淋漓。
新燕陪侍一旁,从怀里神神秘秘地摸出一个布包,里头是一把野生的脆枣,用水洗过,看着青翠喜人。
崔芜好些天没见过新鲜蔬果,眼都绿了:“哪来的?”
新燕指了指帐外山头:“林子里,摘的。”
崔芜捞起一个啃了口,甘甜的汁水溅了满脸。她浑不在意地抹了把,又捡了一个塞给新燕:“你也吃,可甜了。”
新燕不懂客气,天子让吃,她就干干脆脆咬了一大口。半边腮帮鼓鼓囊囊,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崔芜终于知道秦萧为何动不动拧她腮帮,确实手痒难耐。一时没忍住,她在新燕圆滚滚的侧颊上捏了把:“好吃吗?”
惨遭调戏的新燕姑娘睁着一双懵逼的眼,怔怔点了点头。
这主仆二人对坐着吃完一把枣子,忽听一声轻咳,却是秦萧稳步上前,若无其事地拜倒行礼:“臣叩见陛下。”
新燕记得前辈吩咐,武穆王与天子同处一室时,能避则避,遂叼着枣子退出帐外。
另一边,崔芜搀了秦萧起身,笑眯眯地问:“兄长用饭了吗?”
秦萧坦然应道:“尚未。”
然后不出所料地听到崔芜邀约:“那就一块用吧,正好与兄长说说话。”
秦萧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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