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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精锐,打算玩一手黄雀在后。
女婢两只手拢在衣袖中,手指捏在一处。
“尚未,”她说,“但奴婢方才去厨房,有人在咱们食盒中塞了张字条。”
阮侧妃眸光微凝:“什么字条?”
女婢哆嗦着将纸条呈上,阮侧妃就着她的手掠了眼,神色倏尔变了。
她一把抢过,来回读了五六遍,这才将纸揉进手心。
“郡主的花轿可曾出府?”
***
彼时,离吉时只差两刻钟,妆已上好,喜服和凤冠也换上,板上钉钉的婚期,没有延误的道理。
于是,花轿顺利地出了门,一路都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看到殡丧队伍出现的一刻,花轿中的小郡主长出一口气,知道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
只听马蹄声疾如奔雷,转瞬到了近前。马上乃是一伙匪寇打扮的骑士,以黑巾蒙面,各个手持刀兵,端的是凶神恶煞。
奔马速度远比两条腿走路快,这伙人又冲出得毫无预兆,将王府送亲队伍和余家安排的殡丧队伍同时打懵了。
只一愣神间,为首的骑士已经冲到跟前,腰刀左右开合,虽未出鞘却也杀伤力十足。守在花轿两侧的兵丁如何受得住这般力道?当即被扫飞出去,滚了满身尘土。
然后他弯腰探身,老鹰薅小鸡似地从花轿里拖出新娘,不顾她嘶声尖叫连踢带踹,往马背上一搁,如来时般风驰电掣地跑了。
留下满地狼藉,与不知所措的兵丁面面相觑。
送亲送到一半,新娘被人劫走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在场最镇定的当属崔芜,那伙人骤然杀出的一刻,她早有准备地往喜轿后头一藏,恰好躲过第一波无差别攻击。
等到人走远了,她才从喜轿后探出头,盯着“匪寇”远去的背影微微眯眼。
“有意思,”她想,“这位神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塞进食盒的纸条自然是崔芜的手笔,她的本意是警示神母,令她和王妃对上,最好彻底搅浑凤翔城的这池水。
但她没想到神母会直接将人劫走,就好像她一力促成这门婚事,本就是冲着小郡主一人来的。
再联想起那晚偏殿中,她扇小郡主那十来记毫不留情的耳光,以及下令灌鸡血时的冷戾狠辣,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她跟姓杨的小丫头有仇,”崔芜想,“绝对的!”
如此一来,许多事都说得通了。
但想通关窍对于眼前的局势没有丝毫帮助,当务之急还是按照原计划,让王府里的两头困兽撕咬起来。
心念电转间,崔芜回头,对一旁喜娘模样的女人——也是王妃隐藏的心腹,飞快道:“快去禀报娘娘和将军,郡主被人劫走了!”
喜娘情知不妙,转身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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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之所以能为正室,自然是有缘故的。她的母家余氏是凤翔城内数得着的大姓,侄儿亦是伪王手下得力干将,曾为他篡夺李氏江山立下汗马功劳。
这个侄子在军中多年,自然有些根基,乍一听说姑母和表妹为一侧室欺侮,当即恼了,立时召集嫡系麾下,要去王府讨一个说法。
幸好被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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