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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长大,她就什么都无所谓。
而莲充华……
她并没有看开。至于盼头,她虽养着四皇子,盼头也并不是四皇子。
宫里人都觉得她失宠多年去了一趟御前就谋到了四皇子,是天降大运般的福气,可无畔心里知道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孩子,之所以去争这个孩子只是为了不让他落到废后张氏手里,也让当今皇后多一份助力。
而这一切追根溯源,又是为了掌印,掌印才是她的盼头。
可现下……
无畔觉得,莲充华的这个盼头就快破灭了。从张氏被废开始,事情就与她所想偏差渐大,她一年年地捱下来已经撑了太久,此番将手伸到谦王那里,已是在强撑心力。
她当真是在拼尽力气帮掌印的。
无畔暗暗想着,长叹一声,退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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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踏入谦王府到返回宫中,容承渊真的只用了不到三日。
他回宫这日恰是上元节,走进紫宸殿的时候,卫湘正在殿中伴驾。因晚上在长秋宫设家宴,虽都是宫中嫔妃和皇子公主,也难免要忙一晚上,她和楚元煜这会儿都没干什么正事,只管喝茶下棋,以待傍晚。
忽有听张为礼禀奏说“容掌印求见……还有谦王”,卫湘心头一紧。仔细一想,张为礼通禀的方式耐人寻味“某某求见,还有某某”,从来没有这样通禀的规矩。加上张为礼略带迟疑地一顿,明摆着拿不准是否要为谦王通禀的样子。
个中异样卫湘觉察到了,皇帝自然也觉察得到,不由眉心倏皱:“谦王何事?”
张为礼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僵硬地道:“掌印这两日都在查谦王妃失子的案子,也不知查出了什么,这会儿是与谦王一同入的宫……奴听掌印的意思是先请谦王不必急于觐见,且去长秋宫等着上元宫宴便是,谦王却偏要跟来。适才奴听殿外有争吵声,出去瞧了眼,正看到谦王吵嚷着要来觐见,还命手下的侍从按着掌印,不让他进来禀话。”
一番状似平常的陈述,将谦王的失礼展现得一览无余。
“朕的人他也敢拦。”皇帝声音一沉,不耐道,“让他们都进来。”
“诺。”张为礼一揖,躬身退了出去。
卫湘不动声色地看着张为礼的背影,只见他前脚才出去,容承渊与谦王后脚就入了殿来。她眯眼细观,只见谦王脚步凌乱,走得跌跌撞撞,过门槛时险些绊自己一个跟头,大有慌不择路的味道。
至于容承渊……稳是稳的,细看却也有些虚浮。她再定睛一瞧,便见他面容憔悴,眼下乌青浓重,端是这三日都没睡好的样子。
她又想起他之前两日就没睡,心下又觉心疼又觉好笑,暗想迟些时候要吩咐小厨房给他送一盏安神汤,让他睡个昏天黑地才好。
思绪流转间,二人都已入了内殿。容承渊一如往常般端正一揖:“陛下圣安、皇后娘娘安。”
倒是谦王,刚站定脚,竟就扑通一下子跪了:“父皇,儿臣冤枉!”他带着哭腔深拜下去,不仅楚元煜皱眉,就连身边的卫湘都有些意外。
意外之余,她也因谦王的反应安了心,自顾一笑:“谦王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便是,怎的做儿子的倒在父亲面前鸣上冤了。”
此时谦王却顾不上她语中的嘲弄,直起身便指着容承渊控诉:“掌印带人封了儿臣的王府,对府中下人用尽酷刑,屈打成招。他所言之事,父皇万不能信!”
此话令皇帝眉心一跳,只问容承渊:“怎么回事?”
卫湘心里的不安之感一荡。恶人先告状最是可恨,便是因为它往往是奏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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