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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公爹)。”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明白这场“审问”是躲不过去了。
膳桌很快布置妥当,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然而端坐其旁的三人却各怀心事,气氛凝滞得如同结冰。
裴鸿儒率先拿起银箸,他们俩才默默跟着起筷。这第一口菜尚未送入口中,便听得上方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叩桌声。
“酒呢?”裴相目光如炬。
裴知鹤动作一僵,他定了定神,放下筷子,故作茫然地抬头:“父亲是何意?晚膳备的是清茶,并未备酒。”
裴鸿儒闻言,冷笑一声,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两人,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到了此刻,还要跟我装糊涂?我既然开口问了,便是已知晓昨日你娘究竟为何醉酒。你们现在坦白,尚可保全颜面;若等我拿出证据,大家面上就难看了。”
裴知鹤心念电转,觉得父亲多半是在虚张声势,企图诈他们,便硬着头皮继续周旋:“儿子实在不知您所指何事,昨日娘来此小坐,不过是说了会儿家常……”
他话音未落,一旁的严令蘅却忽然起身,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无波:“既然父亲问起,儿媳不敢隐瞒。”
她转向侍立一旁的春花,吩咐道:“去偏房里,取一坛未开封的‘女儿春’。”
裴知鹤惊得险些失态,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丫鬟应声而去,片刻后便捧着一坛泥封完好的酒走了进来。
裴鸿儒看着那古朴的酒坛,眼中寒光一闪,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语气带着嘲讽:“罪证在此,你们还有何话说?”
严令蘅却不接这问责的话茬,她执起酒勺,一边缓缓将琥珀色的酒液注入空杯,一边语气平和地开口,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
“公爹容禀,此酒名‘女儿春’,是家父在我出生那年,亲手采撷边关春日的头道新麦,汲取雪山融水酿成。酒性看似醇和,后劲却极是绵长霸道,非心志坚毅、胸怀坦荡者,难以尽享其味。”
她抬眼看向裴鸿儒,目光清亮,“昨晚婆母尝了之后,极为喜爱,赞不绝口,说此酒有金戈铁马之气,是她生平所未遇的佳酿,不输御酒。我与知鹤再三劝她浅尝辄止,奈何婆母兴致极高,说‘好酒如知己,岂能不尽兴?’,一人便饮了大半坛,还笑言饮之如甘泉,畅快淋漓。”
严令蘅将斟满的酒杯,轻轻推了过去,抬眼看他,目光清正,语气却带着几分挑衅:“婆母还说,可惜这般好酒,某些自诩风雅、只识清茶淡墨的人,怕是品不出其中真味,无福消受。”
这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瞬间激起了裴鸿儒心中的波澜,一股不服输的火气直冲脑门。
其一,发妻竟如此盛赞一个“粗鄙武夫”所酿的酒;其二,她话里话外,竟暗指他不如她懂酒,也不如她能喝,这怎么能行!
“哼,荒谬。”裴鸿儒冷哼一声,一把接过那杯酒,“区区村酿,也敢妄比御酒?妇人浅见。”
说罢,竟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一股热意顿时涌上,滋味确实不俗。但他岂肯认输?
“满上!”他将空杯重重放回桌上,目光灼灼地看向严令蘅,“老夫倒要尝尝,这酒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让她如此失态。”
裴知鹤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想要劝阻,却被严令蘅一个眼神制止。她从容地再次为他斟满,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如何?”严令蘅轻声问。
裴鸿儒再次一饮而尽,目光复杂地看了酒坛一眼,嘴硬道:“不过如此,莽夫之酒,徒具蛮力,毫无韵味可言。”
可他说着,却自己伸手拿过酒坛,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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