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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那我们便好好计较一番。当初陛下赐婚,你觉得委屈了知鹤,口口声声要补偿。那时我将补偿运作给了老大,让他官升两级,你为何闷不吭声,欣然接受?如今轮到老二,你便跳出来百般阻挠。无非因为老大是你肚里爬出来的,而老二不是。但若这般比较起来,在你心里,老大和知鹤之间,你终究还是更偏疼老大!”
“同样都是偏心,可不能光指责我不配为人父,你自己呢?”
这话诛心至极,更是明目张胆地给裴知鹤上眼药。
陈岚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双眼通红,她强压怒火,颤着声道:“你血口喷人,当初陛下补偿时,只有你一人在宫中。我知道时,木已成舟,圣旨已下,你让我如何反对?裴鸿儒,你这老杀才,安的是什么心。非要离间我们母子感情,你才甘心吗?”
裴鸿儒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不必摆出这副受尽委屈的模样。世人论事,只看行迹,不问初心。你心里如何想,无人知晓,也无关紧要。众人只见结果,知远占了知鹤的补偿,而你这位母亲,并未有只言片语的异议。这便是铁一般的事实,任你如何辩驳,也改变不了。”
这番“论迹不论心”的道理,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陈岚的喉咙。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裴鸿儒见状,语气反而缓和下来,看似语重心长,实则步步紧逼。
“夫人啊,你我都明白,知鹤出身在裴家这等门第,自幼便享尽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庇护与资源。乌鸦尚知反哺,家族栽培之恩,到了该回报的时候了。有些牺牲,是身为裴家子弟必须承担的。”
“须知家族乃参天巨树,唯有树干粗壮,枝叶方能繁茂。只要裴家屹立不倒,家族中的每一个人,自然水涨船高。你细想,若知鹤不姓裴,没有裴家倾力栽培,何来他今日的才学见识,又何来立此大功的机遇?如今——”
这是他的拿手好戏,用家族捆绑住这棵树上的所有人,无论枝叶是否愿意。 网?阯?发?b?u?页??????ū?w?é?n????????????.???o??
“公爹这番挟恩图报的本事,当真是一流,儿媳佩服。”
一个清冷的声音自门口响起,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
书房内三人俱是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严令蘅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一身素色披风,发间沾着夜露,面色平静,唯有一双眸子,如寒星般冷冷地直视着裴鸿儒。
裴鸿儒被她一句话刺中要害,面色一沉,干脆直接忽略,转而对裴知鹤挥了挥手,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之意:“时辰不早了,知鹤,你与县主先回去歇着吧。”
这分明是想快刀斩乱麻,将这对可能搅局的小夫妻打发走。
严令蘅却纹丝不动,只微微福了一礼:“公爹,我既已嫁入裴家,便是裴家妇。正因初来乍到,许多规矩不懂,才更想向您请教一二。”
裴鸿儒见她不肯走,眉头蹙得更紧,带着几分长辈的倨傲与疏离:“即便是裴家妇,你入门方才月余,裴家世代书香、诗礼传家的规矩,岂是顷刻便能悟透的?待时日久了,你自然能明白,何为家族一体,何为大局为重。这与你严家将门,凭军功立世、快意恩仇的门风,终究是不同的。”
这话里话外,既点明了她“外人”的身份,又暗指她不懂含蓄深沉的世家规矩。
严令蘅闻言,非但不恼,反而轻轻笑出了声,那笑声如冰棱相撞,清冽中带着锋芒:“公爹说的是。我姓严,恐怕一辈子,也学不会这天大的规矩。”
她话锋一转,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我自小便听家父教诲,这世上许多人,是说不通道理的。只因有些人舌灿莲花,最擅将歪理说成正理,专欺老实人,逼得人有理也变没理。”
“家父说,遇此情形,便无需再费口舌。唯有亮出拳脚,揍得他鼻青脸肿,亲爹娘都认不出来,那人自然就会闭嘴,开始听人话了。”
她不等裴鸿儒反应,又转向犹自愤懑的陈岚,绽出一个乖巧温顺的笑容,语气贴心至极:“母亲,您瞧,公爹是不是就像家父说的那种人?您可千万别被那些弯弯绕的歪理缠住了心神,脱身不得。对付这等情形,得另寻他法才好。”
陈岚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看向裴鸿儒,眼神都变了。之前的愤怒委屈消失不见,充满了冷意的审视和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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