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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年永安殡葬的压力减轻许多,一个原因是邻县新建的殡仪馆分担部分工作,另外是开始承接民政学院的实习生来工作。
无论是就业压力还是社会观念的迭代,新一代的学生不再对殡葬行业避之若浼。
甚至外界传言中稳定编制、高新奖金和工作环境清静等条件,成为很多人报考的第一专业志愿。
但永安殡葬每新到一批实习学生,马主任都会提前打预防针:“殡葬行业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层面,工作压力都是极大的,并且薪资只是正常事业单位的水平。如果你是抱着暂缓、逃避就业报考这里,饭碗再铁,饭也会馊,趁早不要给我们添麻烦。”
新的一年,新的政策,新的指标。
廖雪鸣在和马主任深入交流过后,正式担任实习指导老师。
与去年短暂带领观摩学生团那次相比,他心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再惶恐担忧教学任务出错,而是更加严谨地传授每一条经验,冷静地演示每一回实操。
廖雪鸣想大概是在棘水学院的专业学习给了底气,也离不开身边的人对他的帮助,离不开陆炡。
他一直喜欢这份工作,现在不仅是喜欢,还想成为一个能肩负更多责任的人。
未来一天他也能让人依靠,也可以保护陆炡。
廖雪鸣知道藏着躲着、被人推着是不行的,想往更高更远走,只能靠自己主动迈开腿去跑。
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不再独自坐在停尸柜前自言自语,任由时间流逝。
即使手头上的工作完成,也会主动去解剖室帮忙。依照魏执岩对他的嘱托,多学一点总归没有坏处。
于添天从廖雪鸣手中接过量杯,里面是刚从死者体内提取的胃容物。
他看到廖雪鸣眼下加深的泪沟,劝道:“今天工作量不大,我一个人做就行,你去眯一觉吧。”
“我不困的。”廖雪鸣低头将针引线,准备缝合:“而且主任会给我算加班费,多攒点钱也好。”
于添天惊讶道:“攒钱?你有想买的东西么,手机,电脑,还是车?”
他摇头,“房子。”
这让月光的同龄人小天大为震撼,佩服得说不出话。
此时解剖室的门被敲了两下,又进来一位“熊猫”,不过于添天觉得她更像眼圈黑的海棠兔。
小陈马尾松散,眼神涣散地来取尸检报告,强撑着笑给廖雪鸣打了个招呼,又把庭审材料交给于添天签字。
一分钟的功夫,打了四五个哈欠。
于添天签好后递给她,试探性地问:“姐姐也加班准备攒钱了?”
小陈白他一眼:“加班?我们那叫‘值班’,哪来的钱,想什么好事呢。”
于添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接着搭话:“这个案子不是林哥在跟么,怎么姐姐来了?”
“陆检临时安排他去外地出差了,暂时让我负责。”小陈忍不住抱怨,“按理说该让我去出差啊,也不是多紧急的事。林阿姨还做着化疗,得多陪着她......”
一旁的廖雪鸣和于添天脸色微变,没再继续问。
褪得发粉的对联,掉漆生锈的铁门。
林景阳站在残砖垒得门坎坡上,对了一遍手中地址上的村户号。
他朝身后的警员点了下头,说:“你先去车上等我吧。”
等人走后,林景阳抓住门环敲了敲,随后院子里传来一个沙哑飘忽的女声:“......是谁啊?”
他瞬间听出是下塘村溺亡幼女的母亲,张某兰,全名张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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