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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板脸:“无功不受禄,你有什么事?”

“庭审前我作为检方过来取证,想着空手来不太好,陆检让我捎两盒糕点......你防备心不至于这么重吧?”

陶静很是坦然,“为了魏哥,也为了白律师的工作,自然应该少和检方来往。”

听到“白律师”三个字,林景阳心里不爽,只不过没从面上表现出来。

那天陆炡看了白铎发的照片后,冷淡的反应他还寻思是不在乎这些小动作。

而今天一早买了几盒糕点带到办公室,分出两盒让林景阳跑趟殡仪馆。

虽没明说,也知道是让他来探探情况。

一边赞叹陆检的心思缜密,一边遗憾人心早已被收拢。

不过作为被告方,谁又愿亲近检方呢?若换做是林景阳,恐怕连笑脸都不会给,更别谈心平气和地谈话了。

“放心吧,我不会多问什么,你们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他摸了摸后脑勺,又尴尬地笑笑:“毕竟我心里也不想魏法医......”

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

陶静垂下眼,从柜台里起身,“坐那边椅子上吧,我去沏杯茶水。”

“别麻烦了,我不渴,没那么多讲究。”

陶静还是给他拿了瓶矿泉水,“主任不在,去民政部开月会了,鸣儿这会也忙着了。”

随着案件热度的渐渐平息,如潮汐过后垒上一层厚实的海沙,殡仪馆的工作也逐步回归正常。

“没事,那我就和你聊两句。”

陶静拉开小桌对面的椅子坐下,“要是问关于魏哥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哎呀,放心。”林景阳无奈地轻吁口气,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他看向院落里的刺槐,虽天气还暖,已感受到秋天来临。叶子边缘发黄萎蜷,风一吹就落了。

随着叶片被卷入砖缝,林景阳收回视线,轻声问:“现在你们是不是都挺恨检署的人?”

“是啊,恨死了。”陶静毫不犹豫地说。

林景阳捂住胸口,做了个伤心的表情,“咱好歹也是干服务业的,别那么直接好不好。”

“开玩笑的。”而她眼里并无笑意,低头说:“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工作,每个人只不过是按照规则行事罢了。”

林景阳一愣,偏头看向她。

“刚来殡仪馆工作那会儿,我父母不同意。给我介绍了个比我大十多岁的男的,说家里有房有厂子,让我不用工作了回去结婚。后来那男的找来馆里,赖着不走,魏哥为了护着我差点没和他打起来......也是那个时候我下定决心和家里断了联系,让自己成为自己的父母。”

“林助理,社会有法律,法律规定人不能杀人,这些我怎么会不明白?”陶静抬头,声音有些哽咽:“可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只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好,只盼着魏哥能好。”

双方沉默须臾,面前递来一张纸巾,听见林景阳说:“谢谢你。”

陶静没听懂,问他谢什么。

林景阳笑容释怀,又带着被迫妥协的伤感,“谢谢你点醒了我。”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幻想自己能当个英雄,穿开裆裤的年纪就拿着我爸做的木枪在胡同来回窜,见着随地扔烟头的都得上去理论。小时候还行,大了可没人惯着你了,初中高中都住校,我没少挨揍,有时候疼得受不了了,晚上捂被子里一边哭一边念马丁路德金的演讲集......后来学习成绩一般,混了个检察官助理的职位,一年又一年还是这个样。真的,说出来不怕你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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