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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对遗体美容时,她看向站在一旁的陆炡,问:“您不出去吗?”
见他没说话,入殓师微笑着解释:“家属怕伤心一般不看,有的人会哭得不行的。”
陆炡面上并无触动,只让她开始。
整个入殓过程中,盖衾单,擦身子,穿寿衣等,皆由跟着来的两名助理完成。
这位入殓师是不作前期工作的,坐在一旁指挥。
在翻身系上后背的衣袋后,有个人肩膀没托住,遗体摔回灵床,压下几片白菊花。
“哎呀,你说说怎么干活的,这么不小心。”入殓师看向陆炡,唇角咧得更开,“年轻人就是毛手毛脚,说了多少遍都不——”
“滚。”
对方一愣,“陆先生,您这是......”
陆炡低眼睨她,唇角冷直:“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几个人提着箱子悻悻离开,陆炡关上门,回到灵床旁将母亲的遗体放置好,手轻挽过鬓角的一缕碎发。
垂眼注视着陈茵干燥苍白的脸庞,忽地意识到在她生前,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安静平和。
他又想起某个人,在为逝者整仪的过程中。始终沉默,不对人笑。
严谨笨拙地往灵柩里放一朵太阳花,不厌其烦地闭眼念诵一遍又一遍《往生咒》。
陆炡一直认为死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一件特殊而又普通的事情。
坦然安详的死,抱憾悔恨的死。被病痛缠绵折磨,又或者意外骤然离世。
从前他看来都没什么区别,炬为一捧骨灰变成无用的废料。
而如今切身体会过,才理解了廖雪鸣那句“让人体面离开”的含义。
陆炡无可奈何地笑了,眼低浮现少见的温柔,握了握陈茵冰凉的手,“妈你先等等,我去请他来。”
第24章 逗逗猫
这是廖雪鸣第一次离开棘水县,独自坐四个小时动车来到大都市。
随着人流刚出站,便被纵横交错的电梯履带、各色字母指示牌惊住了。
站在原地被着急赶路的人猛地撞到身体,他下意识将背包抱在胸前,先开口说对不起。而对方早已走远,甚至连长相都没看清。
手机震动起来,是陆炡的来电。接了电话刚开口发出个音节,听见对方说:“回头。”
廖雪鸣转过身,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定格阔落高大的身影,在闸门前朝他挥了两下手。
在看到陆炡时,人潮似乎一瞬间暂停,又很快汹涌流动。
耳边听筒又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尾号4747,好久不见。”
仅仅一星期,哪里算的上“好久”。
可从陌生的环境见到熟悉的陆炡,廖雪鸣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刷身份证出了闸门,陆炡动作自然地取过他怀里的背包,单挎在肩膀上。
另一只手抚上单薄的后背,拥着他避开往外走的人群,领他去负一层的停车场。
陆炡穿着整饬,黑色西装,薄底皮鞋,胸袋露着一角白色方巾,肩头有没掸干净的烟灰。
廖雪鸣隔着镜片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嗅到身上的木质香被贡香火的烟气冲淡。
今天中午陆炡给他打了通电话,要请他做一件事情:给去世的母亲入敛。
廖雪鸣并不是不想帮这个忙,而京城这样的大城市,比他更好的遗体美容师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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