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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回的笑却截然不同,他笑得眼尾弯起,笑意直至眼底,说着什么救世主,廖雪鸣听不懂。
那一刻只是好像意识到他和检察官的关系,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然而现在......他不敢再想。
失神间蹭上墨水的手指,将信纸边缘捏出两个黑印,足够吹毛求疵的领导不满,只得重抄一遍。
和交接的人换完班后,廖雪鸣没立即回家。
到停尸房的108和109柜中间席地而坐,流水账般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当然也包括侵犯陆炡隐私权一事。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可能我以后没办法来陪你们说话了......”
廖雪鸣伸手拍拍路易十六的柜门,“大哥,警察一定会找到杀害你的凶手,再等等。”
随后又隔着门,轻轻抚摸维纳斯的头发,声音轻了些:“不要担心,爸爸妈妈会来接你的,很快,那时候我会给你做一双漂亮的手臂。”
仲夏是一年四季当中,殡仪馆最繁忙的时节。
黄土高原高温干旱,棘水县人工降雨收效甚微,很多老人熬不过这个夏天。
廖雪鸣是只能专心做一件事的人,劳碌的工作让他暂时忘记一切。
直到一个月后检署红头文件传真到殡仪馆,通知“杀害新生女婴”一案提前庭审,需配合检方将解剖证据移交法庭。
文件下得太突然,而魏执岩作为殡仪馆的代表,为完成今年政府对单位公益考核指标,正在临市精神病院做义工劳动。
马主任打了几通电话,都坚持说赶不回来。这让他气得不轻,说精神病院里面能有什么活儿耽误要紧事。
而魏执岩只留下句“让廖雪鸣去”,结束了通话,后续一直占线。
事出无奈,只能委派参与解剖、符合正规程序的廖雪鸣,作为证人出席法庭,与检方配合完成工作。
为此马主任紧急开了个会,让廖雪鸣涨涨精神气,不要一副垂头丧脸的模样,“别让法院的人看了,觉得做咱们这一行的都抬不起头来!”
“主任的高中舍友是法院的副院长,他混的没人家好。”陶静凑过来小声对廖雪鸣说,拍拍他的肩,“放心,除非是特别恶劣的案子,陆检不会负责的。”
的确如陶静所说,和廖雪鸣对接的是一位女检察官。
虽是首次以代理法医的身份出庭作证,廖雪鸣意外地冷静沉着。
旁听人员并不多,只有几个媒体记者。魏执岩做的解剖记录详细充分,他顺利地阐述完女婴尸检报告。
在女检察官质询了几个早已准备的问题后,他结束发言坐回证人席。
庭审过半,廖雪鸣大致知悉了这起“杀婴案”。
被告人经同乡人介绍,进入一家地下代孕机构,做起“代孕妈妈”。
她生产过三个孩子,前两个都是男孩,成功交付客户打了尾款。
而第三个孩子,不只是哪个节骨眼出了岔,或者机构有意瞒之,临盆产下五斤重的女婴。
一个健康的,黄皮肤的,黑发茂密的女孩。同样地,一个不合格的,欺骗“消费者”的“商品”,客人拒绝“收货”。
回想起如同饲养牲畜般的怀胎十月,女人拖着流血的子宫,用枕头结束了女婴昙花一现的生命。
不知是真心忏悔,还是律师教给她的说辞,被告人双手戴着镣铐,满脸泪水:“那些钱我一分钱都没留下,都被我男人要去了......我不是卖孩子,我只是不知道除了做这个,干什么还能挣钱......”
面对女检察官问她杀人动机时,女人短暂地呆滞了一下,停止了哭泣,说:“我不想让她和我一样,来这个世上受罪。”
......
庭审结束,审判长下达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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