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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阙盯了他一会,忽然掐住他下巴:“挽明月怎么教的?你这样没有道理地警惕我。”
韩临撇开下巴:“教什么?我又不是狗,他又不是你。”
上官阙失笑:“教你煎药合盖,教你好好做人不去妓院,倒是我的错了。”
说起这些,韩临理上不顺,自觉矮了一头,重坐回炉前贴膏药:“大夫不是你的先生吗?他说得比我清楚。”
“我不能总是因为你去麻烦徐先生。”
这件事上官阙暗中出力不少,如今他说自己的难处,韩临也不好总像个刺猬:“病情稳定,他说药可以慢慢断了。”
微微点头,上官阙找来块毛巾垫住锅柄。韩临说我来吧,见上官阙视线投到他右手,将手腕避到背后:“我还没残废到那个程度。”
上官阙端住砂锅滤出一碗药,笑道:“当我练练家传手艺。”
韩临重坐回去贴腕上膏药,问起:“那年在滁州被你丢进冷水里染上风寒,你喂我的药,是治风寒的吗?”
“当然,我亲手开的方子。”上官阙又往锅里沏水,韩临没有抬头,故而看不到他忘掀盖险些将水倒在瓷盖上,只听见他问:“怎么忽然这样问?”
只是想起姜舒的猜测,随口一问,听他否定,韩临更不当回事,只说:“没什么。”
他不走,韩临索性当他不存在,继续忙自己的。膏药贴满小臂,最后去贴手,拿剪刀修剪方正的膏药时,眼前不甚光亮,一只手不太好修剪。最后还是上官阙接过剪刀,挨近了,蹙着眉尖给他帮忙。
递还剪刀的时候,上官阙眉心也没松:“挽明月可真下得去手。”
韩临仰头为挽明月辩解:“我为你受过的伤更多。”
“不全是为我。”上官阙道:“副楼主为暗雨楼做事,难道不是职责所在?”
韩临并不让步:“副楼主就要被次次派去杀自己的朋友?”
“你朋友们犯下的罪行哪件是我杜撰的,你有证据可以拿出来,我带你到刑部翻案。”
“就算他们真是罪人,暗雨楼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轮到我去杀旧相识?”
炉上的药沸腾,咕咕嘟嘟地冒着热气,上官阙掀开了盖:“你不会交品德好的朋友,偏偏总交武功强的朋友,不让你去,难道要别人去送死?”
他永远振振有词,韩临说不过他,只是闷头置气说:“江楼主死后我就该走。”
药沸腾溢出来,沿锅泄进火里,呲呲啦啦一串乱叫,上官阙站在那里,剩下的一只眼眨都不眨:“你大可以离开,我有强留过你?”
韩临肩膀一震,低头不说话,手指去挤按没贴好的膏药鼓起的气泡。
当年他师兄名声本就不佳,为救狱中的自己,愈发里外不是人,多的是人欲除他而后快,韩临怎么可能抛下他一走了之?韩临至今都不敢想那样骄傲的上官阙为了救自己,收拾成那样妥帖的模样,到刘宜晴面前陪了多少的笑。
究竟哪里出了错,他们竟到今天。
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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