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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入狱他才不愿意救我。我能依仗的,仅仅是这身武艺。”
“江湖上做我们这种事,都要拼命,不讲什么点到为止,不过就是生与死,生就荣华富贵,死就万事俱消。难免受伤,但利益不少。我十几岁时候想等积攒足够的钱,就带着家眷隐姓埋名。后来钱是有了,命也还在,这才明白为什么前辈们做不到见好就收。名利感情牵绊,脱不了身的。这点上我佩服你。我到今天,也是我咎由自取。”韩临苦笑:“你说从前,从前我有武功,有力气,想着但凡落到什么境地,总能再起来,不过就是付出的多些,累些,还有盼头。即便伤着了,给人看家护院,到武馆指点指点小孩子,这总不成问题。我原来想在那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了此余生,没想到你找来,硬带我出来,这一路上难免遇到从前认识、得罪的人,我不想再出现是现在这样。你看看,我如今这副模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我哪还有什么盼头可言。”
挽明月看了他一阵,忽然笑起来,走近扳住韩临的脸道:“你知不知道有种人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把债还清。”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失败告终,韩临偏头要躲开,被他掐住按在墙上,知道他下一步动作,索性主动往前亲去。
亲吻结束了,挽明月松手,就听在后头擦嘴的韩临颤着声骂骂咧咧:“你简直比放贷的都要敲骨吸髓。”
出茶城已是深秋初冬的时景,一路向南,几场雨过去,风再一吹,天彻底冷了下来。
担心韩临身体,挽明月购来许多暖炉,摆在车厢中,他热得不得了,在车内只穿一身单衣,常要挥开折扇取凉,即便如此,也不愿意掀开车帘透一口气,怕凉风吹进来韩临受不住。
闷热,暖炉又熏出炭火气,马车颠簸,简直是晕车的绝好场景。晕车药失了效用,挽明月上吐下泻,倒叫韩临照顾。
一次挽明月昏倒醒过来,头正枕在韩临腿上,脖子下垫了软垫,车帘打了上去,韩临正给他擦脸。他手指冰凉,掠在脸上,像有雨滴下。
挽明月眼前黑一阵白一阵,耳边嗡嗡作响,嘴上不忘说:“你不恶心我了?”
见他醒了,韩临搬开他脑袋,又固守到那一角车厢处:“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你被吐出来的东西呛死。”
本是十分的温情,挽明月一想起同他只几个年头相处,心中便很不虞,缓缓同他讲他不乐观的身体。
眠晓晓回信说翻遍医书,偏偏找不到源头,难对症下药。又则韩临此前伤病极多,积攒到如今,经这不知何处的病一引,便如溃堤,恐难复原。
他这一生,最烦的就是无能为力。多年前韩临被困狱中,他被摘了职,那时的心情与此时便是一致的,叩那长阶对他而言,倒也还好,高原反应和体力不支,哪抵得过茫然恐慌,与再见不到韩临的沉郁。
“她说只能延你五年寿命。”
韩临算了算说:“十年很长了。”
挽明月半开玩笑:“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熬?”
韩临也跟着笑:“还你十年你还不知足?你怎么还有胆说别人贪心!”
挽明月握住他的手腕:“但你得知道,你首先是你自己的。眠晓晓不行,我就要带你到别处去看大夫,带你去见我师父,只不过是个病引,总能找得到。”顿了一顿,亲吻韩临的手指:“我可不许你这么简单死在我的手里。”
后来挽明月强打起点精神,同韩临讲讲如今天下局势。韩临却不想听,死死伤伤,相较五年前,他认识的人又死了许多:“如今的天下也同我没什么关系了。”
因这差池,挽明月对于韩临收敛许多,一是挽明月心事重重,搁下了这个不当紧的,二是对快死的病人上下其手道德上有亏,见韩临颤栗稍缓,就没多管,只任进展缓慢。每日只是试着挨近点,亲亲脸,触碰他的身体,到锦城的前一夜,教了好久,深吻的时候,韩临终于不至于咬挽明月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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