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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显然顿了一下,手中端着煎好的药,一双眼窝影重的眼在三人身上扫视。
最终,舒红袖皱眉看向韩临,冷声冷气道:“他来做什么?”
“治病。”挽明月回答,最后一个字落笔,将药方折起,放在装着药碗的端盘中。
舒红袖并不分眼看他,仍旧注视着韩临,空气中隐隐浮动着剑拔弩张的硝烟气。
韩临左翻右找,这才想起方才打热水,朝小二要了他们差使人出去买药的药方,忙取出来,打开来想交给挽明月。
一打开,他吓了一跳,倒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是他认出这是上官阙的字。这纸药方顿时烫起手来,忙脱手丢给挽明月。
挽明月接过时淡淡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看药方,嘴角沁出一缕笑意。
“这是哪个庸医写的药方?照我写的那剂抓药,吃三天就没事了。”挽明月收拾着桌上的纸笔。
舒红袖不理,将药放到桌上,发作道:“你要他来给上官叔叔看病?”
挽明月插话:“我也不想治。”说着,瞥了床上的人一眼,笑着:“让他活着,伤天害理,老天都要折我的寿。”
舒红袖盯着韩临,两眼因激动发红:“京城舞坊的大火,你知道是谁设计的吗?我的脸,你知道是谁毁的吗?”
挽明月在旁悠悠开口承认:“是我,都是我。”
挽明月也不觉得这种事多欠韩临,他当年追杀自己一个月,期间杀了无蝉门不知多少精锐。他们也有妻子,也有儿女,也有父母。
无蝉门与暗雨楼之间,他们两个之间,怎么可能算得清?
韩临头疼欲裂,踟蹰着:“实在信不过,我待会再去找别的大夫看看这张药方,或者把别的大夫请来?”
“不需要。”舒红袖拒绝得干脆:“这都是我们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你们对这里不熟,他又生了病,我不可能放着你们不管的。”
“放着我们不管?”舒红袖冷笑一声,扯下面具,狠声道:“你四年前不是已经抛下我了吗?”
泪晕晕的眼柔媚多情,面容清丽,面具一掀,便见一道深长的疤痕自颧骨划向下巴,痂还没褪完全。
舒红袖红了鼻尖,嘴唇紧咬着,泪水划破眼眶,一滴一滴掉下来,终于有了十七岁姑娘的模样。
这是韩临第三次见她哭。
她说完收了眼,走到上官阙床沿坐下,再不去看他。
“都给我滚出去。”她冷冷道。
挽明月早收拾好药箱,听见主人下逐客令,转身便走,临走前还笑着道了一句告辞。韩临站了大半天,舒红袖却一眼都没有看他,不得已出了门去,失魂落魄的。
一出门,就见肩挂药箱的人倚在门边,抱着手臂歪头对他说:“你这样好像一只落水狗。”
罕见的,韩临没像寻常被踩了尾巴一样的发火,只是抬头看他一眼:“你说得对。”
一路并肩下楼,韩临没有一句话,沉沉闷闷的。出门,临分别之际,挽明月朝药铺方向走,听人叫住他。
“燕子。”还是这个称呼。
闻声,挽明月驻足,没看韩临,倒举起眼,望向客栈二楼的一扇窗户。
“阴差阳错找来你,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韩临顿了一下口,小心翼翼地解释:“红袖平常不是这样的。”
挽明月真不知道他斟酌了半天怎么憋出这么句话来,盼着自己不针对舒红袖给舒红袖留条路?
“她平常水袖已经卷上我脖子,要勒死我了。”挽明月说完收回目光,反倒笑了,正过脸凑近几步,逼视着韩临:“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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