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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了一声。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郑重地像是在回答什么国际问题。

温棠则趁机又蹭了蹭哥哥，哥哥现在的病那么重，需要多碰碰。

而且，貌似他现在自己也就只能接受拥抱。

温棠心虚地喝了口水。

“张嘴。”裴铮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点心，但还是没有碰到温棠的任何部位。

淡淡的甜味打断了温棠的胡思乱想。

他晃晃脑袋，专心吃饭。

“哥哥，我最近要参加AMO大赛。”温棠忽然想起来，乖巧报备，“老师给我找了个师兄带我。下个月就要去省外参加初试了。”

裴铮知道AMO大赛，这个早早就出现在温棠日记里的比赛。

温棠这次参加，在他的计划内。

但师兄？

裴铮微微皱眉。他虽然停止了对温棠的监视，但不代表他没有调查温棠的周围人。

闻开先老先生最近连续几届收的都是女学生，以往的男学生都已经毕业了。

哪来的师兄。

“好，尽力而为就好，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裴铮说，眼睛却酝酿着阴鹜，“师兄是谁。我认识？”

温棠摇摇头，“不认识。我也是最近才认识的。”

最近。

这个词猛地在裴铮心头跳了下。棠棠的改变也是最近才开始的。

他垂眸，长长的羽睫掩盖住晦涩不明的神色。刚要开口，温棠手机铃声响起。

说曹操曹操到。

温棠打开手机，看到页面上显示的“连舟”有些疑惑。

连师兄，这个时候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哥哥，我接下电话。”他对裴铮说，然后接通电话，“师兄？”

“师兄”两个字刚落，裴铮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他手机上。

他坐在光暗交界处，光线的切割下，天生带冷的眉眼更显锋利，唇角拉直。

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棠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认识了一个新的人，而这个人很可能是导致棠棠改变的人。

这种失控感让裴铮心生烦躁。

他点开手机，指尖在联系人“方三”停顿。

“恢复监视”的信息迟迟没有发出去。

温棠小时候体弱，温家又迅速发展惹人眼红。

于是为了保护温棠，温父温母便派方三背地里监视兼保护温棠。

但温父温母忙，很难抽空看完方三的汇报。于是这个重任就落在了裴铮身上。

裴铮就这样，在背地里，不断地翻阅着温棠的一点一滴。这成了他唯一的放松方式。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深深地陷入一个名叫“温棠”的爱湖中。

为了阻止心中卑劣的想法，裴铮选择了出国，同时停止接收方三的监视信息。

但现在，想要掌控的心思又卷土重来。裴铮把手搭在后脖颈，不动声色地狠狠碾压着脆弱的腺体。

阴郁着神色关掉页面，打开工作文件处理起来。

——

对于裴铮的挣扎，温棠则毫无知觉，低着头打电话。

电话那头，连舟哑声笑着说：“我明天上午临时空出来时间，要不要来我公司讨论下AMO大赛？”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柔和，毕竟他提出帮温棠，就是为了让闻老师关注他的项目。他需要温棠帮他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