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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石桥相连,桥下舟舫穿行,岸边摊贩林立,桥上亦有货郎贩灯,熙来攘往,声浪不绝。
裴澄等人没见过?这样市肆,知?柔却是有些?怀念了。她将下巴一点:“好啊。”
用罢晚饭,裴澄立刻从后院打来灯笼,并楚岚推推搡搡地请到知?柔面前。裴同谅年纪大了,不爱这些?,遂留在老宅守门,叫他们早去早归。
车轿从雁门街一路塞到月桥,廑阳城的百姓比京城里会?玩得多。楚岚挽着知?柔,在她旁边咬耳朵:“四姑娘,好多人看你……”
无冠无銮,无仪仗开道,行在人群中便如雨落江面,不该惹人注目。知?柔轻望回?去,那些?眸子不避不闪,甚而有些?惊诧的意?味,待她经过?方才作罢。
知?柔起?了疑念,不禁怀疑他们是苏都的人,心思已然不在集市上。
直到流光中,她倏然瞟见一阙熟悉的袍影,心跳突突的,还?不及和楚岚他们交代什么,转头就?拨开人群,紧追着去了。
越近拱桥,车马渐稀,人流却似川水一般,捱过?这茬儿,下一浪又狠狠蹿来,扰得她跑不快,赶赶停停。
除了苑州那夜,笼统算来,知柔不曾好好休息过,跑上桥阶时没踩稳,脚踝崴了一下,她身形一偏,被人掣住胳膊站稳。
抬起?头,就?见魏元瞻脸上带了笑意?:“早就?看见你了,跑什么?”
这张脸简直像从梦中化出来的,知?柔整颗心不住发颤。须臾,她唇边的弧度一扬,念及下晌茶楼外所闻之声,不由问道:“你在何处看见我的?”
他侧靴往下一指:“桥下,那头。”
灯笼将她的身影细细裁出,魏元瞻的目光几乎瞬息就?罩住了她。
知?柔略感失落,转瞬又高兴起?来。总归眼前人是真的,时逾半月,她再次真切地对上这双眸子。
待问他如何会?来廑阳,视线不经意?落他衣袖,青色锦袍沾了点儿银朱,隐约像是血迹。她握住他的手避开行人,到石栏边,作势撩他袖管。
魏元瞻忙捉住她的手腕,哎了一声,玩笑的口吻:“怎么掀我衣裳?”
“你让我看看。”知?柔仰脸目视过?去,显然不吃那套。
魏元瞻双手负在腰后,背挺得直直的,灯火熏了一脸柔腻的光,他一笑,使人感到种诱惑,偏偏语气还?很轻狂:“凭什么?”
他出现?在此,知?柔已觉诧异,眼下更疑他身上有伤,哪管许多,明艳的脸庞立时冷了。
“魏元瞻。”
两旬未见,倏闻他的名字从她口中咂出来,带着一点命令的况味。魏元瞻稍一迟疑,把手腾回?身前。
知?柔抓住他的腕骨,把袖摆往上撩。纱带从手肘覆至胳膊,沁了血。
她看得蹙眉,额心简直拧死了——若非在外不便、若非于礼不合,她此刻大概扒了他的襟口,巡查别处可有缠纱。
她目光直接,分毫不掩。魏元瞻似有所感,身上烫了烫,把脸扭向一旁,没说话。
“还?伤了哪吗?”知?柔软了语调,“怎么回?事?”
他慢腾腾把衣袖理下去,转过?脸来将知?柔打量,见她眉毛不是眉毛,星眸里独剩忧虑,原该是受用的,剔唇笑了笑。
“在背上,”话说出口,仍没个正经作态,“你就?别看了吧。”
知?柔腮畔涨红,丢开手退回?桥上。魏元瞻来拉她,被她一把拂开,旋即又懊悔自己所举,目光一寸一寸细致地照过?他的肩袖,确保伤口没再绽裂。
他这回?认真了些?,不再作耍,只是面上始终带着温煦的笑:“我也是肉体凡胎,一样怕疼。你要打我,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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