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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看向了墙角,发觉那儿燃着三个火盆,不过是在屋内的三个角落,并不汇聚,故而屋内冷热刚刚好。
“来了?”
她一滞,慢慢转身,宁宗彦半绾墨发,气息慵懒,眉眼沉寂疏冷,他正微微俯身手执狼毫笔写字,筋骨修长的冷白手腕极具美感的移动。
倚寒暗暗腹诽还挺有雅兴,她皮笑肉不笑:“兄长。”
“不躲了?”
他头也不抬,低沉的声音响起,倚寒滞了滞,装傻:“什么躲不躲,倚寒听不懂兄长在说什么。”
她就是这样,时而拿二人的关系强调,好似二人很疏离,时而又欲擒故纵,肆意引诱。
她在耍弄他,宁宗彦脸色冷硬的想。自己堂堂凌霄侯竟被人如此不敬看轻。
他应当戳破她的假面,停止这可笑的一切,然后挑明她想要的结果。
他刚放下笔,就闻她声线柔柔:“兄长说的莫非是我病中擦身那一事?我知道兄长是好心,区区小事罢了,怎好因此事迁怒兄长而起龃龉,一具皮囊而已,倒也不值得我介怀。”
她忍着窝火尽量撇清对此事的在意,彼此宽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岂不是对这事最好的解决。
若非还要倚仗他帮忙,倚寒早就痛骂他一顿了,她宁愿烧死,亦或是一盆冷水把她泼醒,也不愿叫他碰自己。
待日后她离开,此事也就被遗忘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说什么?”宁宗彦脸色难看,语气也不好,一具皮囊而已,不值得介怀?
好一个皮囊而已。
“莫要胡闹,你可以与我说实话,我不会怪你。”宁宗彦叹了一口气。
倚寒笑意一滞,怎么了?她说错什么了吗?
第25章
难道说宁宗彦不信她的话?还是说他觉得愧对于自己, 想叫自己问他开口讨要什么。
只不过他好面子,不愿意低头。
也是,皮囊而已这种话确实不合适说出口, 显得好像她是个不在乎贞洁的女子,这种世道豪门宅院怎么可能不在乎。
若是不在乎, 就成了异类。
倚寒沉思几息, 福至心灵,眼眸也亮了几分:“若是可以,我希望兄长助我查明衡之死时那日的真相。”
宁宗彦宛若被浇了一盆冷水,唇角平直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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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厉凤眸紧盯她水润的眸子,企图从中看出什么。
奈何她神情柔顺, 一脸认真, 甚至还带了几丝渴求。
还在欲擒故纵。
好一个步步为营。
“好啊, 你想如何查。”事已至此他顺着她开口问, 只不过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我二叔此人,圆滑世故, 做事妥帖, 从不会给人一丝把柄,但又傲慢刚愎, 我想知道他过去的一切, 从幼年至现在。”
此事若是叫她自己查,难度太大, 阴差阳错发生了这样一事, 倚寒也顾不得什么了。
宁宗彦嗤笑:“说的倒是轻巧, 要查一个人的所有,除非是寻他最亲近之人,否则谁又能知晓。”
倚寒眸光泠泠:“我知道一人。”
“何人?”
“我三叔, 冯承远,自我回到临安便未曾见他的身影,我记得他素爱走南闯北,兄长不妨向冯叙打听打听,我三叔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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