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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流景一个人就能把平南王府杀得人仰马翻,伤着宋乐珩这事,可大可小。温季礼匆匆放下手中的书和笔,取下故架上挂着的狐裘,开门便往主院的方向去。
萧溯之知晓自家公子但凡是涉及宋乐珩的事,颇是有些心急。他本不想在这深夜上禀宋乐珩那方的举动,又怕事后被问罪,这会儿只能跟着温季礼往主院走。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穿过两个院子,刚至主院,就见只有两间房还亮着灯。其中一间房里传出说话声,温季礼放轻了脚步,循着声音走过去。
那房间的窗户未关严实,此时不大不小地敞开着一条缝。经过窗边时,恰好能够看见,满室的凌乱里,床上坐着两人,正暧昧相拥。宋流景衣衫不整,忽地搂紧了宋乐珩的腰,把人往怀里重重一带,脸颊贴在宋乐珩的脖颈间,而宋乐珩也不见半分的挣扎和不愿。
温季礼就这么被钉在了窗边。他打小就知君子不听墙角之言,他也未曾去听过谁的墙角之言,可不知怎么地,今日就是挪不开步子。一呼一吸之间,都好像空气被火焚焦了似的,带着让他无所适从的灼热。那灼热烧至心口,疯狂挤压着他的心脏,不给他任何喘息的余地。
宋流景的嗓音闷闷的,每说一个字,每说一句话,气息就扑打在宋乐珩的皮肤上,那话里是极致的痛,可在宋乐珩看不到的视角,宋流景的眼中藏着据为己有的挑衅,刻意看向窗户方向。
“这许多年,我都不知自己为何要活着。别人都能正常的活,只有我,岁岁年年,困在那一个鬼地方。我的生父……恨不得我死。娘亲……娘亲爱我,可她也死了……我没有娘,没有爹,我真的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怪物……没有人会爱我了……”
“有的,你还有阿姐。我知你这些年际遇磨人,但现在,都过去了。” w?a?n?g?址?发?b?u?y?e?ì????μ???ē?n????????5???c????
宋流景怔了一怔,话音里的颤抖更甚:“阿姐……会爱我吗?”
“嗯。”
宋乐珩应得笃定。她知道,她是宋流景此刻唯一看重的亲人,她必须做这条牵着宋流景的线。
宋流景的泪水滴进宋乐珩的衣衫里,箍在她腰上的力道愈发加重,他深埋在宋乐珩的肩膀上,定定地问:“不会像娘亲一样,离开我吗?”
“不会。”宋乐珩拍拍他的背:“我保证。”
“那若是阿姐出嫁……也不会吗?他们都说,你要与我避嫌的。”
温季礼的手指轻轻一蜷,视线的尽头,只容下了宋乐珩一人。他看不到她的神情,但他太熟悉她哄人时的样子了,那样的专注,认真,带着天生的亲近与含情,总是一副情深不渝的模样。
原来。
她就连这样哄人,也不是只对他一个。
他看见宋乐珩顿了顿,随后叹了口气,拉开些距离,整理着宋流景的鬓发,轻声道:“阿姐永远不会离开你。”
温季礼的指尖开始发麻,不知是不是心脏随着这句话停顿了一刹,连手指都失去了知觉。下一刻,他就看见宋乐珩拿出那对蝴蝶纹双囍戒指,将其中一只戴在了宋流景的食指上,又将另一只戴在自己的食指上。在她同一只手的无名指,是他送给她的黄玉虎戒。
她冲宋流景笑笑,眉眼明媚又温和,她说:“来,阿姐教你这个怎么用……”
后面的话,温季礼便不想听了。
她将这对戒指,送给了宋流景……
他还以为……
可笑,他竟如此的自以为是。
温季礼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他走得很为缓慢,因为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心间激涌拍打的浪潮。萧溯之满腹怨气地看了眼屋子里,只能跟在温季礼身后离开。待得走出主院,刚过洞门,踏上长廊的石阶,温季礼便陡然咳嗽出声。他用手一掩,掌心里俱是刺目的红。整个人亦如断线纸鸢,青衣飘动间,往后倒去……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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