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程未晚盯着那行字，忽然笑出声。 笑得眼眶发热，却不是难过，是松了一口长气。 原来被看见丶被允许自由，感觉是这样的。 她合上笔电，靠进沙发，风衣滑到腰际，阳光晒得皮肤微痒。

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接受的女孩。 系统给了她一张通往顶级人生的门票，而她现在握着门把。 陆廷川是她最舒服的开始，洛宸是她第一个主动签下的合约。 接下来，她要的不是「被选」，而是「去选」。

她闭上眼，把这几个月的记忆一幕幕拉过。 酒店的雪松味丶洛宸画室里的松节油味丶昨晚潮吹时大理石台面的冰冷丶陆廷川最後那个吻里的无奈与温柔…… 她忽然明白，自己真正要整理的，不是工作丶不是住处，而是心情。 把依赖丶愧疚丶被动丶羞耻，一件件折好，放进箱子，贴上标签，然後轻轻关上。 留下来的，只有乾净的丶赤裸的丶真正属於程未晚的渴望。

她重新睁开眼，阳光落在她脸上，像给她镀了一层薄薄的金。 她低声说，声音很轻，却无比笃定： 「从今天起，我要过我自己的人生。」

她起身，把陆廷川的东西收到纸箱，拉上窗帘，让25楼这间房子彻底变成她一个人的城堡。 然後她赤脚走到阳台，风吹过，风衣下摆扫过大腿内侧，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她望向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弯了弯唇。

「不急。」 她对自己说，声音里带着刚苏醒的慵懒与自信。 「先把自己站稳，再慢慢挑。」

阳光落在她身上，桃子香气被风吹散，像某种新生活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