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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商队的同时,还组織了一支自己的商队。并通过纺織丝绸卖去西域发家,从西域换回来的珠玉财宝都被他藏起来了。至于出资募兵,只用了极少一部分。
但藏宝的位置隐秘,除了他本人以外,没有任何人知情。
而这条商业链的源头,丝绸的来源,織坊里的織娘悉数都是被他诓骗拐卖而来,通过暴力压迫的手段,已经在他的黑作坊里没日没夜地做工了整整七八年时间。
谢乔跨上马,连夜赶去城关边缘的山脚下。这一带如焉皿山南麓一般水草丰茂,沿路能看见成林的桑树,冬天落尽的桑叶这随着温度的回升枝条上慢慢开始发芽了。
隐秘的山谷间藏着一片屋舍,这已经就是李益私建的织坊了。
谢乔推开屋舍的房门,里面灯火通明,纺车和提花车一张又一张,一列又一列。
织娘们完全专注地在织机前工作,周而复始,动作重复。远远望去,一个个骨肉如柴,面容憔悴,她们专注到连谢乔推门的声音都忽略掉了。
谢乔大喊了一声:“大家都停下来!不用再织了!”
织娘们听见声音,这才注意到了她,但当她们看到她这张脸时,同时面露恐惧的神色,不自觉地瑟缩起来。因为谢乔头上还顶着【草菅人命】的标签。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点,忙退出去,嘱咐跟来的屬下来办。
谢乔躲在屋外远远观望:即使她的手下人反复提醒织娘们不用再织了,但没有一个人敢停下来,兀自动着机杼和蚕丝,一刻不停地纺着纱。显而易见地,在多年高强度的反复做工中,在逼迫的命令下,她们的灵魂已然麻木了,身体,乃至大脑意识都成为了织机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谢乔突然的闯入,她们这辈子可能都会在织机前夜以继日地做工,直至累死。很可能在谢乔来之前,这里已经有织娘因劳累猝死,或者尝试逃离被折磨至死了。
看到这里,谢乔愤而攥紧拳头,只恨李益暂没被抓到,否则她不敢说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心疼织娘悲惨命运的同时,谢乔发散地想到,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时代不会只是个例。原世界,最无助的事是明知此间事,却无力去做些什么。幸而,现在她有能力有潜力去改变这一切,救全天下百姓出苦海。不敢说自己有多伟大高尚的品格,既然来这个世界一趟,良心上首先要过得去。
如果在末世的背景下,道德法律崩坏,谢乔会毫不犹豫以自身的存活为首要目的,自身利益绝对优先,不做圣母,当断则断,自私到极致。而在这里,客观上,她少了很多权术手腕,也没有高明的驭下之术,但这些还能通过后天慢慢培养。主观上,她不冷血,爱百姓,疼惜百姓。刘备携民渡江曾言:古今成大事者,莫不以民为贵,以民为本,以民为重,君輕而民贵。孟子也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当谢乔身处这样的位置和处境上,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与古人暗合。
关停所有的织机,将织娘们都放回房间休息,送上食物,并锁住织坊的门,防止她们再偷偷回去继续织布。虽然谢乔从□□上将这些织娘解救出来了,但心理上彻底恢复成正常人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需要一些心理疗法。
等恢复好了,谢乔再考虑将她们送回各自的家中。
骑马回到关内,谢乔立刻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她的西凉弓骑已经将出逃外关的那名骑兵给生擒了回来。
经过梁汾的辨认,此人并非阳关都尉李益。
但外关的守军明确交代,出逃的只有一骑一人。谢乔审问是单独进行的,不存在串供的可能,而且他们也没有隐瞒这条讯息的必要。
谢乔踱步沉思,来回三下,有了眉目。
不在关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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