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丶非他不可(上)(1 / 2)
在皇帝离去以後,整个长春宫恢复了平时的平静。
善鸢长长吐出一口气,与丝韵丶竹声转入小厨房。灶台已经生了小火,铜锅擦得发亮,井水在锅沿轻拍。她把方才摘来的楮实子倒入竹篓,以清水淘了三遍,又细细拣去叶梗与细刺。
木杵落在石臼里,咚咚作响,果肉被一寸寸碾碎,渗出清甜的微香。善鸢让丝韵添了些冰糖丶枸杞,竹声把火口压低,耐心候着微沸。
白雾轻腾,甜意缠上袖口。
话既说出口,便不能失了信。她舀出一小盅,放凉後试尝,果浆清润不腻,带一丝草木的鲜气,正合明目清肝之用。
想起这些日子舒染染为鹿鸣忧心,诵经到夜半,眼尾常常熬得通红,善鸢心里更觉不是空口捏词,索性多熬了一会儿,足足装了三大罐:一罐让小太监捧去襄湘公公处,以了今日权作的藉口;一罐留与义母;还有一罐,她吩咐竹声贴了封条,打算改日送去鹿鸣府上。
天色渐沉时,颂仪掀帘而入。善鸢正端着罐子,差点失手,忙稳住。
「义母找我?」她睁圆了眼,声音不自觉轻了些。
颂仪见她慌模样,既好笑又心疼,低声道:「那是自然。贵妃惦记郡主,怎会不与郡主同膳?」说完,又柔声宽慰,「这些年郡主替娘娘挡了多少风刀霜剑,娘娘心里最是明白。不拘郡主做何抉择,娘娘不会责你。」
不说还好,一说善鸢胸口就像被什麽轻轻攥住。情爱之事,最由不得人,她又怎愿叫义母失望?
晚膳摆得精巧:松子鳜鱼丶清炖鸽盅丶莼菜汤,色香俱全,然两人心各有结,箸行得慢。用毕,侍人收了碗箸,殿中只剩母女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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