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来炒作!(1 / 2)
第197章 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来炒作!
2016年1月8日,傍晚5点47分,华雷斯。
今天也是唐老大的生日。
云层低垂,细密的雨丝开始飘落,打在维克多·雨果·拉斯孔·班达剧院光洁的大理石台阶上,溅起细小水花。
剧院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男士们穿着西装,女士们则裹着华贵礼服,个个都像是争奇斗艳的孔雀。
在临时架起的雨棚下低声交谈,手中攥着印有金色蝴蝶图案的节目单。
「该死天气。」一个秃顶男人抱怨道,紧了紧风衣领子。
他妻子挽着他的手臂:「天气预报说只下两小时,等散场时应该停了。
他们随着人流缓缓向前移动,将手中那张价值不菲的门票递给检票员。
检票员是个年轻女孩,穿着剧院制服,脸上挂着标准微笑,用扫码器在票上「嘀」一声。
「祝您观演愉快。」
没人注意到,检票员耳中的微型耳机里,正传来平静的指令:「目标7号已确认,戴黑色围巾,右眉有疤,放行,通知B组。」
女孩笑容不变,手指在检票台下轻轻按了一个按钮。
剧院穹顶,隐藏在巴洛克装饰花纹中的监控摄像头无声转动,镜头精准锁定了那个刚刚通过闸机的男人,40多岁,欧洲面孔,黑色围巾,右眉上方一道浅白色疤痕。
数据流顺着光纤涌入4公里外的华雷斯安全总部。
大屏幕上分割成十二个画面,分别对应剧院各入口丶大厅丶走廊以及舞台区域。
每个画面上都有数个被红色或黄色框标注的人脸,旁边滚动着身份信息。
什麽时代了——
资讯时代了,想要用摄像头定位一个人不要太简单。
唐纳德他盯着主屏幕,那里显示着剧院的3D结构图,十二个红色光点正在图中缓缓移动。
「全部进场了。」
索菲亚坐在位置上,开口说,「十二个目标,分四批从不同入口进入,目前位置:北极狐的牧师在二楼左侧包厢区,医生在一楼第七排,诗人在音控室附近,铁锤和钉子在一楼右侧通道————其馀人员分散在各处。」
唐纳德拿起通讯器:「各小组汇报状态。」
「A队就位,后院运输车,随时可突击。」卡里姆的声音有些闷。
「B队就位,剧院周边200米封锁完成。」。奥地利的马克斯·约瑟夫·哈斯勒声音也响起。
「C队就位,三家酒店外监视中,确认无异常暂时。」
「D队就位,狙击手已在制高点锁定剧院所有出口。」
唐纳德看了眼时间:下午5点52分。
距离开演还有38分钟。
「保持静默监视,等他们先动。」
唐纳德下令,「记住,我们要的是全歼,不是驱散,放他们开始表演,等枪响,等他们控制人质然后我们登场。」
「明白。」
通讯频道恢复安静,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唐纳德靠回椅背,目光扫过屏幕。
他拿起手边的一杯水,喝了一口。
水很凉,压下了喉咙里那点焦灼。
「局长,」索菲亚忽然开口,「牧师在通讯,截获到加密信号,内容简短:
舞台就绪,等待开幕。」
「回复呢?」
「无回复,应该是单向确认。」
唐纳德点点头。
好戏要开场了。
剧院内,灯火辉煌。
水晶吊灯将金色光芒洒在猩红地毯上,空气中飘荡着乐团调音时断续的乐器声。
观众陆续入场,找到自己的座位,低声交谈,翻阅节目单。
二楼左侧,9号包厢。
「牧师」站在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后,透过缝隙观察下方大厅,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打着暗红色领带,看起来像个体面的商人。
耳中的微型耳机传来轻微电流声,接着是「医生」平稳的汇报:「一楼第七排,视野良好,已标记优先控制目标,第三排中央戴珍珠项炼的老妇人,她旁边是市政规划副局长;第五排穿白色礼服的女人,她是美国领事夫人,第八排那个秃顶男人,本地最大建筑公司老板。」
「收到。」
「牧师」低声回应,目光扫过那几个被提及的位置。
包厢门被轻轻推开,「诗人」闪身进来,他已换上剧院工作人员的黑色制服,胸前别着「技术部」的徽章。
「音控室清理完毕。」
「两名值班员已替换为我们的人,监控系统已植入后门,7:25分准时切断应急照明和公共广播,保留主灯光和舞台供电。」
「通讯干扰?」
「设备已安装在通风管道,范围覆盖整个剧院。枪响后三十秒启动,阻断所有民用频段信号,但我们的战术频道不受影响。」
「牧师」点头:「武器呢」
「铁锤和钉子已经取货,分藏在四个卫生间通风井。突击组拿长枪和爆炸物,控制组拿手枪和震撼弹。」
「时间很紧。」
「够用。」
「诗人」推了推金丝眼镜,「按照排练,从领取武器到控制全场,预计四分钟。」
「牧师」转过身,看着「诗人」:「最后一次确认,撤离路线。」
「舞台后台通道,直达地下停车场,两辆救护车已就位,车上有备用武器和医疗包,若此路线受阻,备选方案是挟持人质从正门撤离,要求直升机,但那是最后选项。」
「我们不会用到最后选项。」
「牧师」说,「这次行动不是自杀任务。」
当然不是没有自杀任务——
但价格不一样。
「诗人」点点头,准备离开,到门口时停顿了一下:「牧师,你听到什麽感觉?」
「什麽感觉?」
「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麽慌的很!」
这话从一个满手是血的屠夫手里说出来,有些搞笑,但「牧师」沉默了几秒,点点头。
「我也有感觉。」他缓缓说,「从我们入境开始,太顺利了。海关检查比预想的宽松,酒店入住没有额外盘问,就连武器藏匿点都没有被意外发现。」
「你认为我们暴露了?」
「不确定。」
「牧师」摇摇头,「但要是华雷斯的警察那麽蠢得话,早就被罪犯们给突突突死了,那帮毒贩可是被他们打的溃不成军。」
说着抬起头,「你觉得唐纳德他们是废物吗?」
「诗人」的脸色微微发白:「那我们还继续?」
「继续。」
「牧师」放下酒杯,「即便是陷阱,我们也已经站在舞台中央。剧本写好了,演员就位了,观众在等待演出必须继续。」
他停顿了下说,「客户给了货款,要是我们就这麽回去,你觉得组织会饶了我们吗?」
「诗人」深吸一口气:「明白。我去准备。」
他离开包厢。
「牧师」重新站到窗帘后,目光穿过大厅,看向舞台。
深红色的幕布紧闭,后面藏着普契尼笔下的悲剧。
《蝴蝶夫人》。
一个关于爱情丶背叛和死亡的故事。
多麽应景。
华雷斯安全总部后院。
两辆经过重度改装的黑色特种运输车停在雨幕中,车身上挂着「MF」的骷髅图标!
雨水敲打车顶,发出密集的嗒嗒声。
车内是另一种世界。
卡里姆检查着手中的武器,一把BenelliM4Super90半自动霰弹枪。枪身哑光黑,加装了全尺寸弹仓延长管,容弹量达到7+1发。他拉动护木,检查供弹系统,然后插入一枚红色标记的破门弹。
(一枪下去,什麽烦恼都没有。)
「A队,最后检查。」他对着车内通讯系统说。
12名队员整齐坐在两侧的摺叠座椅上,清一色的黑色作战服,外面套着模块化战术背心,头戴FAST头盔,面罩是黑色的骷髅图案涂装。
四名队员持霰弹枪,六名持HKMP5A3冲锋枪,枪管下方加装战术灯和雷射指示器,两名队员则携带精确射手步枪,枪身上装着高倍率瞄准镜。
「霰弹枪组,破门弹丶00号鹿弹丶破障弹各两发,非致命豆袋弹一发。」
「冲锋枪组,全息瞄具校准,消音器就位。」
「狙击组,高倍镜归零,穿甲弹备弹。」
队员一一回应,声音平稳,没有多馀情绪。
他们吃的就是这口饭。
MF(边境雄狮),现有9个作战小组,越有90人左右,常年战备,日常训练6
小时打底,每个礼拜一次考核,两个月一次考核,长期垫底就退出MF,预备役顶上。
这保证了MF拥有很大的竞争力。
给的钱多!
一年15个月薪水,那就是19.5万美金,医疗保障五万美金(给亲属)的,自己医疗全额免费。
操!
相当于140万RMB一年啦——
卡里姆走到车厢中部,敲了敲分隔驾驶室的隔板,隔板上的小窗滑开,驾驶员回头。
「路线?」
「三条预设路线,根据局长指令选择。」
驾驶员说,「最优路线:从后院出发,经工业大道,6分钟抵达剧院地下停车场入口。备用路线一:走滨河路,8分钟。备用路线二:穿小街巷,风险高但隐蔽,7分钟。」
「交通管制?」
「已协调交警,绿灯通道已设置。雨会影响车速,实际时间可能增加一分钟。」
卡里姆点头,关了小窗。
他转身面向队员:「再重复一遍任务流程。我们收到突击指令,A1组和A2组从舞台后方通道突入,A3组控制停车场并封锁撤离路线。」
「优先目标,击毙所有持枪恐怖分子。次要目标:保护人质安全,特别注意,对方可能使用爆炸物。」
「遇到人质阻拦或人体盾牌怎麽办?」一名年轻队员问。
卡里姆看着他:「我宁肯给你们开庆功会,也不愿意给你们开追悼会,明白吗?」
队员点头。
「最后。」
卡里姆说,「我们是MF,华雷斯最锋利的刀。
「是,长官!」
第二辆车内,气氛相对轻松些。
这是B队的运输车,负责三家酒店的快速反应。
马克斯·约瑟夫·哈斯勒他的武器是一把加装消音器的格洛克19手枪,插在腋下枪套里。
「希尔顿酒店确认,目标两人,伪装成客房服务人员,已进入酒店员工区。
「通讯器里传来监视组的声音。
「皇冠假日酒店,目标三人,在酒吧就座,点了饮料但没喝。
「凯悦酒店,目标两人,在大堂休息区看报纸。」
奥地利人马克斯·约瑟夫·哈斯勒回应:「保持监视,等剧院那边枪响。记住,酒店目标的任务是制造混乱,牵制警力,所以他们可能会使用汽车炸弹或纵火。发现爆炸物迹象,立即报告,授权先发制人。」
「明白。」
他看了眼手表:6点20分。
还有1小时10分钟。
他拿出手机,给唐纳德发了条加密简讯:「B队就绪。酒店目标行为正常,未发现异常调动。」
几秒后,回复来了:「收到,记住,酒店是次要战场,剧院才是核心。但次要战场失控也会酿成大祸,你把握分寸。」
「明白。」
马克斯·约瑟夫·哈斯勒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雨下得更大了。
晚上7点整。
剧院内灯光渐暗,只剩下安全通道微弱的绿色萤光。
观众席的嘈杂声平息下来,近两千人屏息等待。
指挥中心,唐纳德身体前倾,几乎贴到屏幕上。
「各小组,最终确认。」
「A队就位。」
「B队就位。」
「C队就位。」
「D队狙击手就位,视野清晰,已标记十二个高价值目标。」
「剧院内部监视,十二个目标全部在预定位置,无异常移动。」
唐纳德深吸一口气:「演出开始后,保持最高警戒。等他们动手,等枪响,等人质恐慌然后我们收网。」
「局长。」索菲亚忽然说,「牧师离开了包厢,正在往一楼移动。」
画面切换,牧师从二楼楼梯缓步而下,整理着西装袖口,表情平静,与普通去洗手间的观众无异。
「他在向医生靠拢。」
索菲亚说,「两人将在第七排后方通道汇合。」
舞台上,深红色幕布缓缓拉开。
乐团奏出序曲的第一个音符,低沉的大提琴声在剧院内回荡。
牧师在第七排侧方的阴影处停下,医生从座位上起身,假装整理披肩,自然地走向他。
两人并肩站在通道里,背对着舞台,面朝观众席后方。
「还有17分钟。」医生低声说,她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握着一把陶瓷手枪,能通过剧院简陋的金属探测器。
「各小组状态?」牧师问。
微型耳机里陆续传来汇报:「突击一组就位,卫生间通风井,武器已领取。」
「突击二组就位。」
「控制组就位,已标记优先目标。」
「音控室就位,程序待启动。」
「通讯组就位,干扰设备待命。」
牧师微微点头:「按计划,音控室切断应急照明和广播,突击组同时从四个方向进入观众席,控制通道和出口。控制组同时行动,挟持优先目标。」
「遇到抵抗?」医生的声音很轻。
「当场处决一个,立威。」
牧师说,「那个建筑公司老板,他坐在第八排,体型肥胖,动作慢,容易得手。」
「明白。」
牧师的目光扫过观众席。
黑暗中,一张张脸被舞台的反射光照亮,沉浸在音乐和即将展开的剧情中。
他们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另一场戏剧的演员。
「你知道吗,医生。」
牧师忽然说,「我小时候在波哥大看过一次《蝴蝶夫人》。我母亲带我去,那是我第一次进剧院。」
医生有些意外,看向他。
「当时我不懂歌剧,只觉得无聊。」
牧师继续说,「但当蝴蝶夫人自杀的那段音乐响起时,我哭了。我母亲很惊讶,问我为什麽哭。我说,因为她明明可以逃走,却选择死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留下的房间里。」
他停顿了一下:「现在我想,她不是不能逃,是不想逃。有时候,死亡是一种姿态,一种最后的反抗。」
医生沉默了几秒:「你想说什麽,牧师?」
「我想说,今晚很多人会死,但他们的死,会让更多人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不能用谈判解决,只能用血来书写。
医生握紧了口袋里的枪:「包括我们自己的血?」
牧师笑了:「包括。」
舞台上,女主角唱出第一段咏叹调,清澈的女高音如泣如诉。
晚上7点21分。
指挥中心,气氛绷紧到极点。
所有屏幕都在闪烁,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
「音控室检测到异常数据流!」索菲亚语速加快,「有人在植入指令,目标是灯光和广播控制系统。」
「能拦截吗?」
「可以,但要放他们完成第一阶段,如果我们现在切断,他们会警觉。」
唐纳德手指敲击着扶手:「放他们做,等他们切断应急照明后,用我们的备用系统覆盖,恢复部分关键区域的照明。」
「明白,已准备备用指令包。」
「剧院内温度传感器显示,三个卫生间通风井温度异常升高。」另一名分析员报告,「人体热量,推测突击组正在领取武器。」
「标记他们的位置。」
大屏幕上,三个红点开始闪烁,旁边标注出预估武装人数:每个点2—3人。
「牧师和医生仍在第七排通道,无移动。」
「诗人从音控室离开,正在往一楼右侧通道移动,可能与铁锤汇合。」
唐纳德拿起通讯器:「A队,最终确认,你们有一百八十秒窗口期。枪响后三十秒,你们必须进入剧院。有问题吗?」
卡里姆的声音传来:「没问题,但我们建议,如果他们先处决人质立威,我们是否提前介入?」
唐纳德沉默了两秒。
大屏幕上,牧师和医生的身影在监控画面中清晰可见。两人都侧对着镜头,牧师的手插在裤袋里,医生则保持着双手放在身前的姿势。
在他们前方第八排,那个秃顶的建筑公司老板正专注地看着舞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被标记为第一个祭品。
「等枪响。」唐纳德最终说。
「明白。」
「D1已锁定牧师,D2锁定医生。穿甲弹,可击穿轻型防弹衣。」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晚上7点24分。
舞台上,剧情推进到平克顿与蝴蝶夫人的婚礼场景,欢快的音乐与观众席暗流涌动的危机形成诡异对比。
牧师看了眼手表,对着微型麦克风低语:「所有小组,最后倒计时。60
秒。」
耳机里传来整齐的回应:「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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