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气急败坏的四大贝勒(1 / 2)
第227章 气急败坏的四大贝勒
很快,曹化淳和郭振明联袂赶到,见面就说。
「信王殿下,咱家奉皇上旨意,呈送三份文书。
这份是赵南星之弟赵南斗的口供;这份是赵南星之子赵清衡的自白书:这一份是南京呈送过来的密信,是一群士子秘密结社,图谋不轨的揭帖。
请殿下过目。」
朱由检接过来一看,赵南斗有说他奉兄长之命,暗中筹谋,先是找到李万寿,再联络上慈庆宫李氏,意图在宫中家宴里下毒,把皇上丶太皇太妃丶皇后一并毒死,再让李氏以康太妃之名下诏,立他为帝。
赵清衡的自白书说的很清楚,他得知父亲要做的大阴谋后,日夜难安,最后向锦衣卫出首自白。
他的自白书证实了赵南斗与李万寿丶李康妃的阴谋诡计。
南京的密信是魏忠贤写的,他掌管的东厂南京分司,查获一起谋逆案,一群官绅子弟暗中结社,意图利用家里的人脉关系,暗中联络,收买京营官兵,准备在皇上祭天的路上行刺,然后扶立他朱由检为帝。
朱由检看完后,面如死灰,身如筛糠,连连辩解。
「我不知道,这些事我真的都不知道。」
曹化淳看着惊慌失措的朱由检,眼里闪过怜惜。
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禁里,是他看着朱由校丶朱由检两兄弟长大。
这两兄弟,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又自身难保,惶惶不可终日,一头扎在酒色里,怎麽会想着去照顾两人。
那时,身为兄长的皇上对这个弟弟颇为照顾,他们兄弟之间,是那个寒彻入骨的地方,唯一让人感到温暖的东西。
可是没有想到,现在,两兄弟却几近翻脸。
皇上的杀意,身为大伴的曹化淳能感受得到。
皇上心中最后一丝亲情,拉住了那把剑,迟迟没有落下。
可是如果朱由检不顺着皇上给的台阶下,那根细细的亲情蛛丝,终究会被重逾万钧的权力拉断。
「五哥儿,」曹化淳像过去在东宫那样,轻轻呼叫着朱由检的小名。
朱由检听到这个许久未听到的名字,浑身一颤,瘫软地坐在地上,豪陶大哭:「大伴,你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五哥,我来是把你从黄泉路上拉回来的。」
朱由检抬起头,瞪着满是泪水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曹化淳。
「五哥儿,众口销金,三人成虎。
这种事,讲不清楚。
赵匡胤黄袍加身,要是失败了,他讲的清楚吗?」
朱由检惶然地问:「大伴,我该怎麽办?」
「其实很好办。
写了那份上疏,你就活。
不写,咱家也护不住你,该说的话就得由郭都使跟殿下说了。」
郭振明这时上前一步,抱拳说:「殿下,郭某是粗人,许多话只能在诏狱里与你说了。」
无数个炸雷在朱由检头上炸开,炸得他全身都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看到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曹化淳知道,就差一点点,就能让这位脾气执拗倔强的信王殿下崩溃,甘心认输。
他蹲下身来,凑到朱由检的耳边,轻声道。
「五哥儿,你真以为皇上不敢杀你。
皇上不再是以前的大哥儿,他是大明天子,是九五之尊。
他心里不仅仅装着一个五哥儿,还有二祖列宗传下的江山社稷,亿万黎民百姓。
他的心,现在比钢铁还要硬啊..」
朱由检看着曹化淳的眼睛,身子不停地颤抖,他眼里的那团微弱的火,逐渐熄灭。
最后,他低下头,声如游丝地说:「大伴,我写。」
曹化淳猛地站起来,指着王承恩说:「快备笔墨纸!」
「遵命!」
王承恩迫不及待地应道。
马兰峪关口,关门被缓缓打开,冲出一队骑兵,他们一路扬鞭,直冲过来。
周文元自信地挥动双,大声道:「不要射箭,是自己人,是来向义师投诚的!」
骑兵队走到不远处,右手一扬,十几个黑漆漆的东西向这边飞来,落在地上,还向前滚动了一段路。
前面的八旗兵连人带马被吓了一跳。
紧接着,这队骑兵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海固永一挥手,有人上前去捡起那些黑平平丶圆滚滚的东西,呈到他和周文运跟前。
全是人头。
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周文运仔细一看,正是他的好友,马兰峪关巡关御史丶还有附近的卫所教谕,以及他们精心培养出来的千总丶把总,以及他们的子侄,十四个首级。
周文运悲痛得撕心裂肺,几乎不能呼吸。
海固永抬头再看,那队骑兵鱼贯回了关口,关门缓缓地关上。
完蛋,里面没有内应了。
没有内应,这依据险要山势而修,看上去这两年修葺加固的关隘,不要说自己三千兵马,就算后面的两万主力也啃不下来。
南朝修筑的长城,保质保量,蒙古人能够破关,多半都是有内应,或者是兵力空虚,守军毫无军心,主动投降。
真正攻破的没有几回。
现在这两年,南朝又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加固修葺关隘城墙,更加固如金汤。
怎麽破?
海固永转头看了看后面,下令道。
「快派人向四位贝勒禀告。」
刚下完令,耳边响起了嘶哑的怒吼声。
周文运先是指着地上的人头,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他们都是大明的忠良啊!
他们饱读经义,知晓天理,遵循纲常!
现在行扬清激浊之义举,你们为何还要将他们杀害!
你们的良都到哪里去了?」
周文运的帽子被甩掉,披头散发,已经疯癫。
指着马兰峪关口,扯着嗓子大吼道。
「今上暴虐,堪比桀纣。横徵暴敛丶鱼肉百姓。
穷兵黩武,残害忠良。倒逆施,荼毒生灵!
你们都是有良知的边军将土,为何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现在义师就在眼前,为何不响应义举,一起救危挽倾?
你们的良知呢!
难道感受不到一点点天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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