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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她反应,岑璋已迅速拿矿泉水为她冲手。
“疼不疼?”
“不要紧。”
韦荞抽手,视线始终没离开跑道。刚才那点疼,也好似高温下的应激,过去就算,此刻她心里装不下除岑铭以外的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岑璋沉默着,手里的动作没停下。他用矿泉水将手帕浸湿,包裹住她的左手。这几年,岑璋对儿子出名溺爱,这会儿有了前妻,迅速把儿子抛之脑后,周围震耳欲聋的加油声都引不起他对岑铭比赛的兴趣。
第四跑道上,唐允痕的第一棒完成得非常棒,和第三赛道的选手并列第一,同时将接力棒递给第二棒。苏珊珊虽然是女孩子,跑起来却不弱,把第三棒的季封人都看呆了。季封人幼儿园时就认识她,对苏珊珊的记忆都是公主裙、蝴蝶结,这会儿看她甩开两条大长腿跑得全无形象,季封人的小心脏砰砰直跳。真不愧是他最要好的同学,世界第一可爱,世界第一飒!
苏珊珊把接力棒递给他:“季封人,冲啊!”
季封人一把接过。
这哪里是接力棒,这就是青梅竹马对他的信任!
在苏珊珊的炙热鼓励下,本来跑步就不弱的季封人更是超常发挥,好似一只小火轮,风驰电掣冲向第四棒。
韦荞的心跳到嗓子眼。
岑铭这一组,前三棒的小朋友都太棒了,在各自赛道上完成得无懈可击。这对于岑铭来说,是好事,但更是压力。他会有怎样的表现,韦荞完全无法想象。
第四跑道,岑铭弯着腰,摆好伸手接物的姿势。岑铭表情镇定,和平时别无二致,仿佛不是在赛场,而是放学回家的林荫小道。
韦荞忽然开口:“我好像……从来没有好好认识过岑铭。”
完全是下意识的想法,就这样脱口而出。
能理解她的只有岑璋:“我也是,我从来不觉得我能完全了解他。”
都说孩子是父母生养的,父母一定最了解孩子,但其实,孩子在“孩子”这个身份之前,首先是独立的个体。所谓独立,就是会有思想、有个性,不受控制,独一无二。很多父母意识不到这一点,剩下的那部分父母,就算意识到了,也是不愿承认的居多。
赛场上,岑铭的运气不算太好。
第三组的第四棒,是一年级有名的跑步之王:刘柏松。刘柏松的“接棒、开跑”是一绝,在转身的一瞬间完成所有接力动作。和他同时接到接力棒的岑铭,开跑就落后刘柏松两步之遥。
看台一阵惊呼:“啊——”
韦荞一把抓住岑璋的右手。
她抓得很紧,指甲掐进岑璋的掌心,几乎弄痛他。
岑璋唇角一翘。
他的私心,见不得光。
这是韦荞为数不多的坏习惯,结婚那几年被岑璋惯出来的。从前她紧张,总会掐自己的掌心,后来认识岑璋,他会在她紧张时紧紧握住她的手。慢慢地,韦荞真就变了习惯。道森遭遇外资围剿那一年,韦荞日夜颠倒,常常回到家已是凌晨三四点,大脑异常活跃,躺在床上失眠,岑璋从背后搂住她,十指相扣抱紧她,韦荞一切烦恼尽消,总能沉沉睡去。
多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都不敢提,以为她早已不在意。
原来,她也将习惯收着,没有忘。
岑璋低头,将她的左手悄然握紧。
赛场上,季封人以为胜利在握,没想到第四棒横刀杀出刘柏松,把他拼死跑来的速度优势一下全灭。
季封人杀疯了,将接力棒递给岑铭,指天怒吼:“岑铭!我们今天一起干掉刘柏松!!!”
他不说“我”,也不说“你”,他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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