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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见到他,眼眶霎时湿红,神情委屈地煽动眼睫,露出无辜如兔子的可怜。
沈听肆收回视线,拾步跨进门槛,缓至她的面前,双手合十揖礼:“檀越醒得恰好,天色已渐晚,膳堂的饭再晚些恐怕就要没有了。”
语气波澜不惊得好似之前并未犯戒,连看她的眼神都是清明得清清白白。
谢观怜原是再娇作一番,试探他如今对自己是何意,但目光落在他清正的脸上,便觉着不用试探了。
他根本就没有因为刚才那暧昧得,只比交合少几分直白的交吻,而受到受影响。
恐怕真的将刚才的吻,当成给她治病吧。
谢观怜平生头次生出悔意,早知如此,当时应该换个理由的。
她轻叹,不打算继续装可怜了。
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此刻还真的饿了。
她双手撑在扶手上,在他的目光下步履蹒跚地站起身,勉强笑说:“多谢法师帮我。”
青年浓睫盖下,没说什么。
而原以为已经淡下去的杀意,莫名又开始往上爬,遮在长袖之中手无端轻颤。
其实应是他与她道谢才是,这些时日他每夜都会梦见她,湿漉漉的,血淋淋的,如同鬼魅般侵占他的梦。
最初他不解是因何而产生的妄,可当他想将她的支撑皮囊的脊椎骨抽出,埋在院外的墙角时,才忽然恍然大悟究竟是为何了。
他对她生出了难以抑制的杀慾。
可就在方才,他在外环绕一圈,遗憾地发觉自己院中并未种树,不需要给土地养分。
为了抑制杀意,他将经书抱回书阁,掐算时辰才从外面回来。
但此刻她醒来后不仅没有询问他,为何会昏睡过去,反而谢他帮忙。
他眼尾微扬,眺望她半仰感激的小脸,眼中慢慢泄出一丝涟漪的浅笑,借由着袖袍挡住失控颤栗的手。
哪怕譬如饮咸水,终不能止渴,他还是着维持表面的温润,如常般向她颔首:“不谢。”
谢观怜隐约从他平静的嗓音中,听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意,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青年神色淡然,只有眼尾湿润,气息温和得又再度提醒她:“天色已渐晚了,晚些时候会有僧人前来此处。”
谢观怜没看出他有什么古怪之处,想到再不走的话,恐怕会被发现的。
“多谢法师,怜娘便不打扰了。”她压下怀疑,尖颌微点,转身往外离去。
青年佛子并未出来相送。
谢观怜出了门,目光忽然落在墙角,发觉原本覆盖一层浅浅积雪的角落,莫名被翻露出了一点湿润的土壤。
她掠过一眼没有太在意,侧首往书房中投去目光。
他站在门口相送,灰白的僧袍如一抹浸泡在月色下的松软白雪,屹立在门口,白瓷的脸暗淡地隐出冷森,与院子外赤红的霞光割裂得明显。
明明生了一张慈悲的脸,怎会一点温情的暖意都没有,立在暗处就像是披着温驯皮囊的艳鬼。
谢观怜心中划过古怪想法,收回视线,离开了。
谢观怜从清晨至现在都还没有吃过东西,经由他方才的提醒,也的确饿了。
所以她暂时没回明德园,而是沿着小路往膳堂走去。
原是想现在去,说不定还能挑拣几个馒头充饥,可还没走几步,忽然被人拽了一下发尾。
头皮被拉扯的感受,令她不由得停下步伐。
不用回头,她光听声音便知晓是谁了。
“谢观怜,你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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