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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转职信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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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长安城,晋国公府,断刀堂。

断刀堂是晋国公药师摩柯练功的地方,意为『断刀方休』,里面插着数十上百把断刀,可见药师摩柯昔年练刀之刻苦。不过自从他摄政监国,忙于政事,已经多年没有涉足断刀堂,直到三年前药师愿将此地要来组建绣衣卫,断刀堂才再次响起猎猎风声。

绣衣卫并不是大周国的正式机构,甚至长安城里也没几个人知道,甚至药师摩柯也不重视,只是药师愿想要阴养死士便随她去了。

但药师愿藉助父亲的钱和资源,很快就将绣衣卫搞得有声有色。大周不缺千里马,只是缺伯乐,药师愿只要给出一条往上跨越阶级的阶梯,就会有无数人争相攀登。时至今日,绣衣卫内最低级的『铁绣』有二百二十人,一转的『铜绣』十六人,二转的『银绣』三人,在长安周边已经算是不小的势力了。

现在三名银绣在断刀堂里跪着,满脸羞愧,无颜面对一手将他们提拔上来的主公。

「三天前,你们说三天之内,必定能查出安国寺里的奸细。」药师愿平心静气地说道:「现在三天过去,你们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督主,」银绣说道:「我们查了安国寺这一年来的僧人花名册,除了三个月前从县里调来一名四十岁的法师外,以及今年有三名法师圆寂外,安国寺没有其他变化,更没有什麽可疑的新人。」

「那有没有什麽可疑的事?」

银绣们对视一眼,说道:「有一件事,属下不知……」

「说!」

「我们发现大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多位贵人深夜到访安国寺过夜,直到第二天才离开。其中秦郡公去得最多,其次是千金郡公丶怀仁县伯等人。」

「有名单吗?」

银绣赶紧递出一份名单,药师愿瞥了一眼,上面写着名字和深夜到访安国寺的次数。最多的是秦郡公药师直,过去六个月到访安国寺有十次。

药师直此人她也了解,贪狠无赖,浮诡恶逆,可惜投胎投得好是当今皇帝的同母胞弟。假如药师直这个例子还不够分量,那名单上宇文渲丶李宝丶贺兰肯等人就更是重量级,无一不是好勇斗狠恶名远扬之辈,他们凑在一起绝没好事。

然而在这个名单的末尾,赫然有一个她最熟悉的名字——

「晋国公,一次」

就在此时,药师愿忽然想起一年前的一次谈话。绣衣卫收到安国寺拐卖人口的风声,药师愿觉得这是一个打击佛教的机会,兴冲冲找父亲商量,结果父亲非常严厉地警告她,让她放下对安国寺的一切调查,否则他就撤销对绣衣卫的支持。

短暂的沉默后,药师愿将名单放到桌上一个长明烛上,等名单燃烧成灰烬她才淡淡说道:「你们出去吧。」

银绣们如蒙大赦,赶紧离开此地。

药师愿转头,看向断刀堂供奉在最上面的战刀。

这是断刀堂里唯一没有断的刀,是药师摩柯第一次上战场的武器,刀身锈迹斑斑,伤痕累累,刀刃上有许多缺口,可见药师摩柯初战之惨烈。

以前药师愿看见这柄刀会非常尊敬,因为这是父亲勇武的象徵;但现在药师愿看见这柄刀,只能看见它的磨损丶破败以及堕落。

「父亲,我不会允许药师一族蒙羞。」

她一字一顿说道:「绝不会。」

回到自己院子,药师愿召来两名侍女为自己画妆裹胸。等准备完毕,她跟原来的相貌已经相差极大,经过内衬披甲重重叠加,她的身形特徵也被掩盖起来,骤然看上去就是一名风尘仆仆的青年男子。

盗窃行动是必然要露脸的,因此只要能隐藏自己的身份,就是绝佳的信息差。若是能确定其他三人的真实身份,那盗贼之家就是她囊中之物!

先是盗贼之家,然后是长安,大周,直至将天下……握在掌心!

而第一步,就是继承周太祖的佩刀,丙子椒林!

随着心里默念『盗贼之家』,药师愿从房间里消失。

……

不夜天城。

应如是坐在驶向皇宫的马车上,但没走多远就停下来了,车夫说道:「县公,前面有一辆马车堵在我们前面。」

「绕开他。」

「试过了,但我一绕对方也跟着绕,就是堵在我们前面。」

应如是掀开帘子,恰好此时前面马车上的人也掀开帘子往后看,两人隔空对视,那人脸上露出假惺惺的微笑:「乐城县公,这麽巧啊,你也要面见陛下吗?需要草民为你让开道路吗?」

「是啊,玉大家。」应如是平静说道,「若于大家有急事,尽管先行。」

堵在她这位宗室县公前面,是一名叫玉孙的伶人。但无论是马车还是排场,玉孙看起来都比她尊贵得多,甚至敢堵在她前面,而应如是还不能说什麽。

这一切皆是因为,玉孙是皇帝弹琵琶时总是叫过去唱歌助兴的伶人。他圣眷正隆,休说应如是这种普通宗室,即便是当朝丞相或者实权亲王,也没几个敢得罪玉孙。

偏偏玉孙的侄子在平城横行霸道强抢民女,被应如是看到杀了,从此玉孙就跟应如是结下梁子,甚至多次给皇帝说应如是的坏话,以至于应如是到现在都只是县公。

应如是只能处处避让玉孙,哪怕现在被玉孙这样羞辱,她也毫无怒火,主动退让。

不过玉孙也只能这样小小地出气,他呵斥马夫赶紧驾车,他赶着去宫城等候陛下召见。

而就在这时候,不夜天城的大地微微震动,官道上响起隆隆马蹄声,滚滚烟尘朝着玉孙应如是袭来。

只见一辆战车肆无忌惮在官道上飞驰,数十全身重甲的恶鬼骑士紧随其后,甚至连他们的马都身披连环重甲,即便只有数十骑也如同风暴过境,大地为之震动。

而最前面战车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的头发随风飘扬,发烧尖端赫然在燃烧,看起来就像是无数条火蛇在空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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